第五十四章 我还是那句话

这学期第一次穿隐形衣，竟然又是为了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没办法，哈利实在忍不住，他想去看看，看看德拉科和潘西到底走到什么地步了，看看德拉科的手，如果可以，哈利想知道德拉科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哈利蹑手蹑脚地来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还有不少人待在这里，不过和往常一样，“专属”德拉科的那块地还是没一个人。哈利在隐形衣里扫视了一圈，潘西不在公共休息室里，德拉科倒是在他的老地方上站着，沉重地盯着窗外。唯一败风景的就是德拉科手上缠着的厚厚的石膏。

哈利轻轻走到德拉科身边，躲在隐形衣里，偷偷地和德拉科一起欣赏窗外的风景……不过从这里望出去只能看见一片死寂的湖还有在远方山头上飘荡着的摄魂怪，天上零零散散有些星光点缀着。哈利不由得浑身一颤，摄魂怪总是让他格外的……反感。德拉科却看得入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哈利打量着德拉科，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是被潘西揉的吧，哈利自己脑补一下画面……又闲的没事儿给自己添堵。睫毛长长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灰色的眼眸……虽然没了温柔，但终归是美的。还有那樱桃色般的唇……真好看啊……要是能再靠近点看就好了。

“德拉科！”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一只手从哈利的隐形衣擦过去，吓得哈利赶紧往旁边走了一步。公共休息室里其他的人看了眼这边然后又干自己的事了——他们其实挺同情潘西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德拉科对潘西不是爱。但就是有两个傻子看不出来。

是潘西——潘西从后面抱住德拉科的腰，德拉科回过神来，皱着眉用没被绷带缠着的手把潘西的手掰开:“潘西，别闹，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潘西松开手站在德拉科和哈利中间（虽然她不知道），肉眼可见的失落:“白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德拉科往旁边挪了挪使他和潘西之间空了有半米的距离:“有吗？”

德拉科这操作把哈利都看懵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和潘西保持距离？之前不是那么亲密的吗？还挽手、揉头、摸脸……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现在怎么又这样？难道德拉科知道自己在这里？可德拉科当着自己的面不也和潘西亲密吗？这是唱的哪一出？

潘西冷笑一声:“哈，是，白日里也是这幅冷淡的模样，只有在格兰芬多的学生和我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你才允许我碰你一下。准确来说，应该是，只有在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和我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你才默许我做那些看起来有些暧昧的举动。”潘西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反倒更有压迫感。

公共休息室里大部分没什么事的人都赶紧上楼回到自己的寝室……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德拉科和潘西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哈利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哼，说到你心坎上了吧。”潘西的眼神冷下来，“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使你们的关系看上去很僵，你主动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傻傻以为你终于看到我的好了。呵，后来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我也以为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还想着要对你更好一些。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潘西的神情由讥嘲转变为哀伤，“德拉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潘西悲伤而又满怀期待地望着德拉科，哈利也一脸期待地望着德拉科（虽然没人能看见他）。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一时间，这里静地让人背后发凉。

“我……”

“算了，我不想听了，我困了，晚安。”德拉科刚开口，潘西就打断他，然后急匆匆地跑上楼去。

哈利看见德拉科松了口气，然后继续看着前方。潘西不想听了可哈利想听啊，哈利望着德拉科，多希望能从德拉科脸上捕捉到些什么……

哈利往德拉科那边挪过去，慢慢的……慢慢的，现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哈利得更加小心些。

德拉科朝窗户上哈了口气，窗户上泛起一层白雾。德拉科像小孩子一样，用他细长的手指在那片白雾上画着什么，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哈利……破特……大名鼎鼎的……哈利破特。一个把我拉起来又把我推回去的可恶的人。”德拉科把刚刚画的像闪电一样的东西胡乱地擦掉。

“可我是要走向深渊的人啊，我……不能带上你……”哈利看着德拉科弱弱地说，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

德拉科猛地转头，看向空荡荡地旁边，眉头紧锁:“破特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改掉这个披着隐形衣在别的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乱晃的习惯？现在这里可没人欢迎你来。”

哈利紧张得双腿发抖，他捂着嘴不敢发声。他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可他的腿不听使唤，他没有没法挪动一下。哈利害怕，害怕德拉科知道他偷偷地看他、听他和潘西的对话。

德拉科试探着往这边抓了一把，正好抓住隐形衣，一扯——哈利那张惊慌的脸便显露出来。

德拉科把隐形衣扔到一边:“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才。”哈利被吓傻了，德拉科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那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没、没有。”

“呵，”德拉科冷笑一声，“小疤头成小结巴了？”德拉科的手放在哈利头上，大拇指在哈利闪电般的疤上来回摩蹭。

“唔……”哈利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在不断升高。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乱逛，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被关禁闭的……破特。”德拉科讥笑，像是要把哈利的“罪行”揭发。

“他们不会发现的。”哈利瞟了一眼隐形衣。

“哦～你说麦格教授要是听到这个会怎么样？”德拉科拿起在麻瓜世界才有的录音笔在哈利面前晃。

哈利一下慌了神:“德拉科，你……给我。”哈利伸手就要去抢。

德拉科把笔高高举起，哈利踮着脚也够不着，一下没站稳，扑到德拉科身上。德拉科那只被带缠着的手被挤在中间。

“唔……”德拉科呻吟一声。哈利赶紧向后退，却被德拉科另一只手揽回去，哈利被那石膏膈应着，却又挣脱不开。

“别动，疼……”德拉科隔着衣服捏哈利的腰，似乎是想把疼痛转移到哈利身上。

“唔……”哈利没有动了，他觉得这感觉很奇怪，不是疼，而是……“疼为什么不放开我？”

德拉科的头下巴靠在哈利肩上，懒洋洋地说:“不能放，会跑掉，我追不上……”

哈利听到这话竟觉得有些心疼，可如果德拉科不主动去招惹巴克比克，他的手现在还是好好的。虽然哈利没有看见德拉科是怎么招惹巴克比克的，但哈利是再了解巴克比克不过的了，它从不随意地伤人，除非那人故意对它做一些不尊重的事或说一些不尊重的话。

“亏你还知道疼，叫你要去招惹它，活该。”哈利嘴上虽责备德拉科手却轻轻抚摸德拉科的头……这下两个人彻彻底底贴在一起了。

德拉科松开哈利，没有接哈利的话，一双灰眸直盯着哈利，录音笔还在他的手里晃:“破特先生说说，我是该把这个给费尔奇呢还是给麦格教授呢？”

“能……给我吗？”哈利实在看不透德拉科，就像是有精分一样。

德拉科看着哈利，笑得是那么诡异:“哈，那破特可得把我哄高兴才行。”

哈利隐隐有种“危险”的感觉，呆呆地望向德拉科。

德拉科轻笑一声，他们之间时隔多日终于有了平和的气氛:“好啦，给你……”德拉科把录音笔扔给哈利，然后稍严肃些说，“以后破特还是少来的好，现在这里……不安全，我……不能像之前那样光明正大地护着你。就像你说的，我得为我的父母着想。”德拉科看着哈利，像是要把哈利整个装进他的眼里。可他的眼里实实在在，只装了哈利。

“但是，”德拉科又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为为破特先生牺牲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我还是会做那些我认为是对的事。”德拉科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哈利好像能理解多比说的“没有人能改变小少爷的想法。”

哈利却假装不以为意，他转身望向窗外，云雾散开，月亮探出头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整片天空都被露出来的星辰大海所笼罩。第一次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欣赏这片天空，这感觉真不一样。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管不着你。”哈利摇头晃脑洋装出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

德拉科被哈利这双眼睛迷住，万千星河在它的绿眸中闪烁着，德拉科多希望这双眼睛能一直像这样明亮，这也是他想做的事——保护它、他。德拉科揉揉许久没碰过的那黑色的软软的头发，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哈利扭过头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德拉科笑着说:“你好看。”

“无聊。”哈利把头转回去，微微扬起嘴角，享受着头顶上那支手传来的暖意。

德拉科笑笑，没有再说话。

你眸中有一片宇宙，我眼中有你，拥有你，就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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