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明小野反正判乱案 时橘婧灭亲演大义

话说经过上一次莲花寨一战，小野和紫岚的关系明显更进一步，两人在路上也开始聊了更多家常往事，比如小野的传奇经历，包括刚出生的风波、养父母鹿爹鹿娘、鹿神树、冰流与洗月、芦芦傲雪与恐兽、意外来到黑峰与金沙、最终一切还是在黑峰收束并告一段落以及收养白风，真是令人不由得感叹，好感又增了几分。

直到到了应天城，就听见一老者在应天府门口喊冤，小野他们上前询问，又结合周围人的交谈，才知，原来老者是本地的一个小乡宦，一年前他的独子要买一个丫头来作妾，谁知那是拐子拐来的，更不知那拐子居然又偷卖给本地的一大户，即橘家的当家公子橘番，想卷了两家的钱财跑路，结果偏偏被两家的人同时拿住打了个半死，之后两家争执不下都不肯退让，这橘番又是当地有名的霸王，倚财仗势，凭借人多竟打死了他的独子，把那丫头生拖死拽掠去后，就匆匆率众仆跑路逃遁，无踪无迹，来官府告状，可官府也不敢触犯橘家，只说商议着能不能赔钱了事，可是这死的乃是其独子，岂能就这样善罢甘休、息事宁人！

小野听了义愤填膺道：“确实不可，想花几个钱就像摆平，人命官司岂能如同儿戏，老人家，你可知橘家在城里是否还有人主持？”

“是有，这橘番有一胞妹橘婧，自幼读书识字，才能过十倍于其兄，在其父死后就开始协助母亲料理家事产业，后来其母也病亡故，如今已是橘家实际的当家主持，所以我不信她不知道那橘番的去向，然而一年来从未透露分毫，这位大人，见您衣着谈吐不凡，又心怀正义之心，想必定是有所大能，还请您为老朽做主！”

“包在我身上，长者还先请自会，不日定有答复。”

送走老者后，紫岚问小野该如何解决这事：“难不成又要叫王上出面摆平此事？”

“这种事情倒不必麻烦冰流了，只是想要获得那橘番的去向还是必须先去一趟橘家了。”

橘家作为本地大户，小野很快就打听到了其位置，然后上门求见橘婧，橘婧一听下人传话说来了一只背着断刀的黑发白狼，说是为一年前家兄一案而来，猛然想起前几年流传的关于小野的谣言，欸，只能说那场谣言的影响太大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野的身份和此次前来的动机就这么被有心人橘婧猜透，橘婧便立刻选择来接见。

小野等人在一个房间里等待不久，只见一橘橙色母豺入室，头戴无几金银首饰，身着一色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行为豁达，举止端庄，正是橘婧。

橘婧入座后，先是微笑问道：“这位仁兄，两位姐妹，在下便是橘婧，今日初见，能否先报上名号？另外忽为家兄一事而来又是所系何事？”

小野见对方这么有礼，也开始文绉绉的回答道：“在下小野，这位是在下的……随行好友紫岚以及她的丫鬟蓝雁，今日路过应天城，闻此一案便觉不平，令兄所犯乃人命官司，此事非同小可，理应认罪伏法，如今却在逃一年，还妄图花钱摆平，如此一来，王法何在？令兄当时离开匆忙，想来也不可能带上足够的钱财就这么一直躲着，期间必要遣人偷回橘家联系，获取支援，所以还希望阁下能早日说出令兄下落，莫使其一错再错。”

一听这话，橘婧就眉头微皱，叹气道：“哎，野兄弟有所不知，我橘家产业不仅限于应天一处，这附近几座县城乃至京都，或大或小都有几处产业，家兄躲在那里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接应，也大可不必联系此处，所以我并不知其去向，若不信，大可在我橘家常住下，静待其变。”说完就安排伙计去腾出两间房。

小野爽快答应，但紫岚却担心有诈，小野安慰道：“放心吧，此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虽然橘番是当地有名的恶霸，但橘婧毫无恶名，与其交往者都对其称赞有加，皆言其随分从时，处事周到，所以我觉得至少在这方面倒不必多虑。”

话是这么说，但紫岚的心里还是留着一小块膈应，等到了对应的住处，里面如同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

紫岚见此便谑道：“姐姐也太老实了，我所见过年轻姑娘们的绣房，不说有多精致，但也从没有像这样素净的。”

橘婧只是微笑耐心解释道：“是姐姐招待不周，一来这是刚整理出来的还未过多布置，二来我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所以难免以己度人将房间收拾得过于简陋了些，还请妹妹多多包涵，如若有什么要求大可向姐姐提。”

不过紫岚却没再多提要求，安顿好后就来到隔壁小野住处，正要商量接下来的安排，橘婧就过来插话：“野兄弟，你可住的也还好？”

“嗯，很好。”

“在下还有事要处理，若还有其他的事请转告我的丫鬟鹰儿，之后我自会安排好，恕在下暂时不能奉陪了。”

橘婧离开后，紫岚问小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就真这样傻傻地在这干等消息吧？”

“当然不是，不过既然在这里一时不能够探知到什么有关信息，明天我想着能不能去应天府那边知道点什么消息。”小野说着又拿出了一块金色令牌。

相信看到这里的读者也都看出来了，小野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冰流的眼线帮他监视地方动态，只不过以前冰流相信小野的实力不需要动用官府的力量，所以之前小野并没有正式的权力直接要求官府协助调查，但经历了莲花寨一事，冰流还是给了小野一块巡查令牌，以备不时之需。

而另一边，橘婧也在思索着一些事——她与橘番幼年丧父，寡母又怜他是个独根孤种，未免溺爱纵容些，结果老大无成，性情奢侈，言语傲慢，终日惟有会酒观花，游山玩景而已，后来发展到聚赌嫖娼，渐渐无所不至，成了应天城一带有名的恶霸，寡母多次为此哭泣垂泪，最终也因此郁郁而终，没曾想橘番没了母亲的束缚，更是放荡畅怀、无恶不作……她又把有关小野的信息整理了一遍——小野原是黑峰公主罗曼与前任第一王将白影之子，黑峰现任王后白露之弟，现在是雷之将神门的副将神，与青水当朝国王芦芦冰流从小一同在雷之将神门学习交情深厚，养兄鹿正心乃青水当朝工部尚书，其妻九儿先是在商业上有了一席之地，而同样从商的橘家自然也有所业务往来，但另外更是青水国王冰流背后的参谋，虽无一官半职，却是他最信赖的谋士，帮他出谋划策、排忧解难……一想到九儿，橘婧的眼中就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她逐渐握紧了拳头，像是暗自决定好了某些事。

然而巧合的是，就在第二天所有人都还没有动身时，就急忙赶来了一个信使，信上说的正是橘番最近的事，原来这橘番就躲在不远的另一处城里，本来都已经躲了一年平安无事，结果依旧是死性不改，半个月前为争一个戏子又闹出了人命官司，而且对方的来头可不小，势力不输于橘家，誓要橘番以命抵命，所以赶紧才来联系这里希望能够多多上下打点，好争取个宽大处理。

看完来信，橘婧只是无奈叹了口气：“看吧，野兄弟，昨日我绝非虚言，接下来你要如何行动，我不会阻拦。”

小野反问：“他毕竟是你亲兄弟，你就这么忍心让他这样被缉拿归案？”

“欸，此前不去主动揭发检举家兄已是尽了最大的同胞兄妹情分，如今偏偏是野兄弟一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想来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若再强行用人力保全他，岂不是违背了天意、助长不义之事，倒不如让他认罪伏法，也好让先父先妣能在九泉之下能够安生。”

听罢，小野没再说什么，他和紫岚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到有些蹊跷，但又实在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小野就只好先出门前往官府那里，亮出金牌后地方官也不敢不从，按小野的要求联系那边的官府一同查办橘番，橘番数罪并罚，被判死刑秋后问斩，并要求橘家赔偿原告丧葬抚恤的费用，这些当然橘婧都已经打点好了，甚至还准备了很多额外的补偿，比如布匹、医药，其安排周到让那位老者都不得不感叹橘婧真是太会照顾人了；另外那拐子也被判了，因为拐卖人口被处以流放之刑，至于那位丫头，则因为无处可去，只好成为橘家的丫鬟奴仆，不过橘婧也没有虐待她，反而见她身体虚弱就没安排活给她干。

然而就这么几个人，谁又知日后又会生出多少事来。

（对不起又拖了这么久，但我现在的学业任务真的很重，25号考流体力学，30号考工程测试技术，下个月10号又是英语六级，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了，所以上大学就轻松了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事实是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困难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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