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三年,这日黑虍回到家门口时,就看见家里负责买办的尤二正在和一只雪豹就一批花种讨价还价,仔细一看,那只雪豹正是柳玉环!
原说这柳玉环为了谋生,也想过不少法子,不过大多不能长久,哪怕是现在正在从事的花种贩卖也一样,要是再不能卖出去,可就又要赔本了。
黑虍当即和尤二说:“不用商量了,他说多少钱,我照单全收!”
听到这话,柳玉环先是惊喜,心想这家的主子竟然如此慷慨阔绰,可转过头看清他是黑虍后,又瞬间沉下了脸,但眼看自己早已囊中羞涩,再没有收入就要揭不开锅了,又加上曾经对黑虍的厌恶,认为他肯定又是在想打自己的注意,于是立刻狮子大开口:“那好,这些花种,不论品种质量如何,一律按一两一百个铜板来算!”
这批花种一共有一百零八斤,真要这么算,那就是要十万零八千个铜板,一千零八十个银元,一百零八个金币,而且质量和品种都没法保证,可就算如此,黑虍还是一口咬定:“好,尤二,赶紧去支取一百零八个金币来。”
柳玉环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领了钱就想着赶紧走,不过黑虍却叫住了他:“你若真想继续做下去,又不想过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正好我家里有座大花园,我可以做你的长期客户,另外,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弄到一个王商职位。”
“对不起,我一个人自由惯了,可不想受王族的管制。”
“还有,再有三个月就是白露小郡主的寿辰了,二公主殿下素来与我交好,你可以跟我一同前往,届时还有很多其他的王公贵族前来祝贺,要知道,在黑峰,花可是稀罕物,我可以帮你向他们引荐,帮你拓宽销路,如何?”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柳玉环转过身:“你所言属实?”
“自然,不过不是我信不过柳兄您,您总是萍踪浪迹,倘然去了不来,岂不误了我一番心意?需留的一信物作为定礼罢。”
“……这把鸳鸯剑,自我习武开始就跟随我多年至今,既然你非要如此,就请拿去为定,放心,我纵是水流花落之性,亦断不舍此剑。”
黑虍得了那鸳鸯剑,便开始细细端详起来,上面龙吞夔护,珠宝晶荧,将靶一掣,里面却是两把合体的。一把上面錾着一“鸳”字,一把上面錾着一“鸯”字,冷飕飕,明亮亮,如两痕秋水一般,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忙收了,挂在自己卧室床上,每日看着剑,自笑有望。
柳玉环利用这三个月,竭尽所能去寻找收购那些高品质耐寒花种,尤其是那些稀有的,更是不惜以重金求购,到了时候,黑虍果真应言,带他一同前往白露的生辰宴上,并且在黑虍的撮合下,发掘出了不少大客户。
宴席结束后,两人回到黑虍家中,在黑虍的温室花园里,黑虍借着酒劲,突然拉住柳玉环的手:“柳兄,我……”
柳玉环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对不起,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但也理解我……无法接受你的过去,还有,我已应誓,请将鸳鸯剑还于我。”
黑虍自然明白他仍是嫌自己滛奔无耻之流,今若强求,再引得他反感,岂不无趣!缓缓回到自己的卧室,摘下剑来,将一股雌锋隐在肘后,出来便说:“还你的定礼。”一面泪如雨下,左手将剑并鞘送与柳玉环,柳玉环接过一看,剑鞘里只有一枚雄剑,忽见黑虍右手回肘只持着雌剑往项上一横,已是去了。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玉环不料黑虍竟是如此刚烈,已是追悔莫及,跪下伏尸大哭一场,其实他何曾不想找个可靠的伴侣度过余生,为了做个自了汉,他孤独得太久了,所谓浪迹天涯,只不过是想用新事物来不断让自己暂时忘却孤独烦恼罢了。
一个路过的小厮看到此番情景,立刻吓得大喊叫人,玉环仍昏昏默默呆在原地,谁知黑虍身上开始泛起一阵绿光,与此同时身上的伤也快速自行愈合了。
玉环和下人们见黑虍死而复生,一时惊得都说不出话来,还是黑虍自己笑着解释:“那个,其实我暗中吸收了不少蓝熋的疗愈形元,所以就刚才那种伤势与我而言够不成威胁。”
“好啊,敢玩我!”玉环一拳捶在黑虍的胸口上。
“哎呦,我刚活过来你又想我死啊。”
玉环和黑虍不再说话,二人相拥喜极而泣,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识趣地避开了。
方才黑虍躺落的地上正开着一只株并蒂秋蕙,一支长一支短,长的那支染上了黑虍的鲜血,短的那支则是因被黑虍压断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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