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鹿哥在前往金沙首都楼兰这一段路上的奇遇,不与正文过多相干,只好以番外形式呈现。
这天,北风卷地,黄沙漫天,鹿哥不知自己游荡了多久,只晓得那天空中那在漫天尘灰的遮挡下如凝固血块般的红日,从一边到了那另一边。
天色渐暗,自己得赶紧找个遮蔽处,可走了一天许久,就是一块蘑菇石都未曾见过,又哪里可以遮挡呢?
天昏地暗,气温急降,即便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仍难免叫人怪道寒浸浸的起来,就在鹿哥觉得实在无法忍受时,突然感觉撞上了什么东西,细细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来到了一块较大的岩石前,环绕摸索一番,正好有个小洞,进去后里面还算空旷,真是应了鹿哥的急。
鹿哥总算松了口气,摘下防沙尘的风镜和面罩,倚靠岩石瘫坐在地上,再从袋子里掏出一些干粮和一个水囊,来恢复自己这一天的身体消耗,水足饭饱后,再生起一堆火给自己取暖。
待木柴充分燃烧、整个洞窟充满亮光起来后,鹿哥眼角的余光瞟向岩壁上,才突然发现这些岩壁上并非光秃秃的,而是有不少壁画临于其上,画中有人像、有装饰图案,更还有山水建筑、花鸟器物,只是历经岁月剥蚀,其中很多连线条都不完整,唯一一个线条完整的也是颜色尽失,只能看出画的是一只四脚鹿。
时辰已到三更,再加上鹿哥赶了一整天的路,又观察了许久不解其意,便不再思索,就地睡下。
可睡着之后,鹿哥迷迷糊糊间竟发觉壁画上的人物都活了过来,都向那云天飞去,自己也身不由己似的,随他们一同荡荡悠悠,卷入那迷梦云海。
云海之中,有众多乘愿西飞的羽人和上体半裸、腰缠长裙、肩披大巾的仙女,还有传说中的异兽如青鸟、翼马、天牛、六牙白象等,以及四神兽同游天际,自在悠闲,青龙张嘴伸爪,双眼圆瞪,白虎相貌庄严,充满气势,朱雀和玄武浮云灵动,充满飘逸之感,最后守宝神龙坐于彩云之上,造型阳刚,静态安详,真真可谓是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鹿哥正对眼前之景又惊又奇,忽见一四角鹿,通体雪白,背上青、黄、红、紫、蓝五色月牙对称排列,瞳眸乌黑亮丽,双角温润玉脂,绿蹄踏着祥云,飞往那云海深处,鹿哥遂跟了过去,与此同时,耳边又传来一女声吟唱——
“远方有仙山,那是我故乡,匆匆来人间,匆匆来人间,处处降吉祥,降吉祥~~~”
鹿哥循声找去,发现其来自一悬浮在云海幻境中的仙阁,鹿哥轻轻捅破窗户纸,窥探其中,只见一母鹿,有些类似刚才的九色四脚鹿,正手持画笔在纸上绘图,并同时吟唱刚才的曲子,不过没多久似是困倦了,便放下画笔转身离开,只因她戴上了一层面纱,仅给鹿哥留下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侧颜。
鹿哥本想偷偷跟上去,谁知她一出门便没了踪影,鹿哥只好进阁内,看看她刚才所绘何物。
那画卷并未合拢,鹿哥展开一一看了过去,头一幅只描了线条,还未上色,便是两株枯木悬着一围玉带,木下雪堆埋了一股金簪。
后面的画皆上了色,又画着一灰狼在大海中漂泊,眼神饱含着的,既有坚定,又有哀思。
后面又画着一黑发白狼,月下舞剑,面呈泣泪之状。
后面又画着一橘猫老妪,山洞中粗茶淡饭,布衣耕织。
后面又画着一全白雪狼,脚踏黑暗实地,仰望光明晴空,看面相却是那般心冷无情。
后面忽画一紫狼,四肢被铁链所禁锢,一丝不挂,垂头憔悴。
后面便是一位凤冠霞披的母兔,跪下来端着一盆枯死的兰草,悲痛大哭。
再后面的这一幅,画的竟然就是刚才的母鹿,卧病床榻,床下周围恶眼相围,床上漫天霁月彩云。
看到这里,鹿哥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转身一看却不是刚才的母鹿,而就是之前的九色鹿,那九色鹿右前蹄踏了一下,云海幻境崩塌,强烈的失重感和下坠感惊醒了鹿哥。
只是鹿哥一醒来便好像忘了刚才所遇的情形,权当是做恶梦了,看洞外风沙已停,早就是艳阳高照,索性收拾好行李,离开洞窟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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