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好孩子与坏孩子

江户川柯南：你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杰克因为无聊，我甚至无法触碰画笔。

杰克什么时候去画展，一个人去，别带小孩子。

江户川柯南：呵…我也想啊，但是自从他们成立了少年侦探团，想甩掉他们就不太容易了。

杰克啊…这学期从开始到现在才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吧？

杰克蹙眉，一副难以宣之于口的样子。

那几个孩子确实是过于自来熟了，江户川又不介意带着他们，只有杰克难受的世界完成了。

阿笠博士：新一啊。

江户川柯南：诶？

阿笠博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哦，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江户川柯南：哦…什么啊？

阿笠博士：你是不是能听到一些，其他声音？

杰克看来他以为我是你的幻听幻视了。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阿笠博士我和你说哦，你不要害怕。

阿笠博士：嗯，你说。

阿笠博士满脸担忧。

因为忽然变小，难以适应新身份确实会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仅管他相信工藤新一抗压力，也不妨碍工藤新一只是高中生，正处于青春期，心思正敏感的时候，还会对着空气说话，万一出了问题呢？

江户川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关于杰克的事不像黑衣组织那么好解释，所以他一直没有告诉阿笠博士，但在阿笠博士家不用伪装自己是“江户川柯南”，太放松了，结果连能看见杰克这件事也一起放弃伪装了。

江户川柯南：虽然你可能很难相信，但是…

江户川柯南简明扼要地把关于杰克的来历说了一遍，着重讲了两人的相遇，和这是个开膛手候选人，至于欧利蒂丝，只是一笔带过了。

阿笠博士：欧利蒂丝…欧利蒂丝…

江户川柯南：嗯？博士你听说过吗？

阿笠博士：有一点点印象啦，年轻的时候去过英国，那会儿有听同行提到过。

江户川柯南：真的！

阿笠博士：不过时间太久了，我有点记不清…

就像接受工藤新一变小这件事一样，阿笠博士接受身边存在疑似开膛手杰克的亡灵的速度很快。

虽然还是找从事心理医生的朋友那里弄到了一套题给江户川写了，远程确定他的心理非常健康后，这才松了口气，真正相信他们之间的连系。

除此以外，阿笠博士还给他塞了一堆适合“江户川柯南”的新发明。

杰克我有个预感。

江户川柯南：什么预感？

杰克说不上来，但就类似于…我迟早会失去我的生存空间。

………

杰克下次我一定不乱说话。

江户川吃着便当，背着毛利父女露出半月眼——现在杰克讨厌的生物No.1一定是小孩子。

江户川柯南：‘出去玩嘛，人多热闹点。’

杰克这也热闹过头了。

自称少年侦探团的那几个熊孩子在新干线上吵吵闹闹。

毛利小五郎能理解不能放江户川独自在家，却无法理解，参加朋友的婚礼为什么要带这几个陌生的小鬼啊？

毛利兰：那有什么嘛，他们的父母都交了旅费的。

毛利小五郎：哼，最近的父母真的是…

吉田步美：柯南！一起去探险吧？

圆谷光彦：好像很有趣诶！

江户川柯南：诶…

江户川意图拒绝，但几个小鬼依旧是不听人话，扭头就跑。

毛利小五郎：这些家伙的父母真有问题。

毛利小五郎看着三个孩子跑到其他车厢，这才把视线落在江户川身上。

毛利小五郎：这家伙的父母也很奇怪，居然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

杰克看来是引起怀疑了。

江户川柯南：‘完蛋…’

江户川放下吃了一半的便当，从椅子上跳下去。

江户川柯南：我去趟洗手间！

杰克哦哦~落荒而逃了。

江户川柯南：‘我也不想啊，都是那些给我灌药的家伙害的。’

杰克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杰克毛利小五郎看起来没那么蠢，他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粗神经。

杰克他们都在怀疑你的来历。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在车厢门前站定，等它自动打开。

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提着手提箱走进这节车厢，为首的男人的那头长发无疑是给江户川的心上狠狠来了一刀。

江户川柯南：‘是那些家伙！’

杰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杰克你等着，我去看看。

只要在同一节车厢里，杰克就是最安全的窃听监视手段。

于是江户川回到座位上，这是他能够不被怀疑的最近距离了。

毛利小五郎：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江户川柯南：哈哈…忽然又不想了嘛…

江户川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恰好足够杰克坐到他们对面。也正好让他远离少年侦探团的吵吵闹闹。

杰克不是那两个人。

江户川柯南：‘啊…可恶——’

杰克重新坐回毛利小五郎身边的位置，面对着江户川。

杰克所以为什么不求助警察呢？虽然他们可能真的没有侦探有用。

江户川柯南：‘你这话真的很矛盾。’

杰克不会。因为比起警察，你现在这副模样更没用，只有脑子是做不成事的。

江户川柯南：‘我也有想过直接报警啦，但是博士说得没错，如果让他们知道工藤新一没有死，那我身边的人都会陷入险境。’

杰克虽然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但我依旧无法理解。

江户川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侦探和开膛手共情，怎么可能啊？

两人停止了交流，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杰克有些昏昏欲睡。

不，不是犯困。

江户川柯南：‘怎么了？’

杰克不管等会儿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听！

杰克惯有的从容和游刃有余顿时被撕破，他焦虑地在过道上走来走去，表情却是不变的挣扎。

江户川柯南：‘杰克？’

江户川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是杰克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那双祖母绿的双眼像是来自地府的幽幽冥火，但此刻，它们看起来有些暗淡，几乎要熄灭一般。

杰克……嗯？

他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看着江户川并给予回应。

江户川柯南：‘你还好吗？’

他又不说话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像是无力去掌控自己的身体一样，看着窗外出神。

杰克嗯…

毛利兰：柯南？怎么了？

江户川柯南：小兰姐姐…我没事啊。

毛利兰疑惑地看向杰克的方向，刚才江户川一直看着那里，但她什么也看不见。

毛利兰：你刚刚在看什么呢？

江户川柯南：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功课的事啦！

毛利小五郎：所以我说应该让他留在家里，小鬼就应该乖乖写作业。

小岛元太：大叔你也太无聊啦，而且我们的作业又不多！

圆谷光彦：就是说嘛！

江户川无心去为小学生的功课多费口舌，他更在乎杰克，明明他只是看了毛利兰一眼，少注意了他一下，他的气质就彻底变了。

不再是那个从容不迫的开膛手，而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

他看着自己左手上巨大的利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想抱住头，却又畏惧手上的机械和利刃，只好呆呆地站在那里。

江户川柯南：‘杰克？’

杰克（？）谁？谁的声音？杰克…不是……我不是杰克！

杰克被脑海中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音调猛地拔高，惊恐地看着四周。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江户川柯南：‘我在你面前，看，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小学生，看到了吗？’

这种具体的指向让他莫名地安定下来，但他依旧在恐惧，不肯再轻易地开口了。

江户川柯南：‘等着，你跟我来。’

江户川柯南：小兰姐姐，我去一趟洗手间哦！

毛利兰：好，不要乱跑哦~

江户川柯南：嗯！

江户川锁好门，高挑的英国男人站在狭小的盥洗室里显得格外局促。

江户川柯南：你先别紧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杰克（？）我的名字…我的……

杰克（？）总之不是杰克。

江户川柯南：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男人，他分明已经是成年男子了，平日里都是一副老成的模样，但现在，他就像开学第一天见到的内向的高中生，全然没了之前的气场。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江户川在从车厢到盥洗室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人格分裂。

那么问题来了，谁才是主人格？

根据他以前看过的各类书籍，眼前这个怯懦的杰克才有可能是主人格，以开膛手的性格，完全不需要分裂新的人格来保护自己。

杰克（？）路易斯，你就姑且这么称呼我吧。

江户川柯南：你和杰克，发生了什么？

路易斯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路易斯的状态有些糟糕，他又变得焦虑，但这显然不是人格切换带来的问题。

他伸手紧紧抓着江户川的肩膀，却记得松着左手，不让自己伤害到他。

路易斯他是恶魔！是杀人犯！他用我的身体！他居然用我的身体杀了那么多人！

江户川柯南：你先别激动…

路易斯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种事……

江户川柯南：那起连环杀人案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早就过了时效性。

路易斯一百多年前？

路易斯狐疑地看着江户川，试图从这双眼睛里看到除了冷静的陈述事实以外的东西，自然是无果的。

路易斯那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那个恶魔也该回到他的地狱去。

江户川柯南：从某种意义上，你们确实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你们就像是幽灵一样…

路易斯切勿于雾都夜行…他是雾中的恶鬼，是他让我变成这样的，果然，一切糟糕的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江户川柯南：路易斯先生？

路易斯他要回来了…

江户川柯南：谁要回来了？

路易斯…………

沉默持续了许久。

杰克是坏孩子回来了——你满意你打听到的事吗？

这个语气，应该确实是杰克回来了。

尽管他依旧有些迷茫，但是嘴角已经又扬起了笑意。

江户川柯南：原来你之前说的好孩子，是指路易斯？

杰克他告诉你，他叫路易斯？

江户川柯南：难道不是？

杰克或许是，但时间太久了，不管是他还是我，都已经忘记了本家给予的姓名……

杰克嘿！回神！

杰克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情绪也忽然激昂了起来，似乎是在与“好孩子”对话，又似乎只是人格频繁切换的一点后遗症。

杰克不要做多余的事！

杰克满意吗？还想再打听什么？关于我的家庭？“好孩子”？我的杀人动机？

江户川柯南：我只是在担心你，刚才你的状态很糟糕。

对此，江户川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安抚杰克的情绪，他显然因为路易斯的出现而变得很激动，少了先前固有的优雅。

杰克纠正，是好孩子的状态很糟糕。

杰克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我？我做的没错啊！你应该听我说！

杰克（？）：不不，我只是个学生、

杰克学生？学生！

杰克嘿！你知道吗？工藤，他总是那样！他就是个听话的胆小鬼！唯一的优点是绘画，虽然他并无法理解我的美学观点——

杰克急促的呼吸和混乱的语言终于在一瞬间停止。

杰克但没有关系。

男人眼中的火焰终于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杰克只要等他睡着了，我就能亲手执笔。

江户川至此才真正确定，眼前的雾鬼就是那个恶名昭著的开膛手。

名柯：这就是开膛手一族的宿命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