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任谁说也不开门

葬礼我没去，因为那不是他

诸伏景光在三年前就死了，死于雪崩的是苏辞

多可笑啊，他带着这个假名逝去，葬礼不敢大张旗鼓地办，只邀请了比较亲近的同学，却也只有小兰园子中道他们几个，少得可怜

照片做了虚化，微调了一些细节，还要求来宾不能拍照——对外宣称是其姐姐的授意

萩原和松田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苏泠已经有几天没出来了，但他们贸然进去又怕对方生气，不进去又怕对方做什么傻事

“泠姐，是我”门口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我坐在窗边淡淡地扫了一眼屋门

“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我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手里的女士香烟，然后把它按灭在烟灰缸里

“进来吧，没堵门”嗓子被烟熏得不成样子，松田阵平小心翼翼撬开门，但最后进去的也只有柯南

松田阵平透过门缝闻到了里面呛人的烟味，皱了皱眉

柯南一进门被烟味呛了一下，差点将脚边的酒瓶踢倒，手忙脚乱地收拾好

罪魁祸首变回了大人模样，坐在窗前抽烟目光冷漠地看着他

“泠……”

他想起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苏泠

我把空了的烟盒精准地砸在他头上，“喊我什么？没大没小的”

“泠姐……”

“这还差不多”我又扭头看向窗外

如果单看谈话内容，苏泠像是没受到什么打击，甚至还能好整以暇地纠正他的称呼

如果忽略这满地的酒瓶和满屋的烟雾的话

“他们都很关心你”

“恩”我盯着窗外冒着绿芽的树枝，淡淡地恩了一声

柯南突然卡了壳

他还能说什么？让她不要悲伤快点走出来？

想想两人相处的时间吧，几乎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中间有分隔开过但情谊不减

这可以说是戳人伤疤了

而且他又是以什么身份让她放下

“说啊？怎么不继续了？”我扫了一眼低着头的柯南

“逝者如斯，人死不能复生，叽里呱啦一整套我都会背了”我把抽了没两口的烟按灭，受过伤的右臂隐隐作痛

“我还寻思你能说出什么不一样的来”

柯南沉默了许久，最后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他给你的”

我顿了一下伸手拿过信封，暴力拆卸，里面是一个茶包

红茶包

我沉默着把它扔掉一旁，蹲下身和柯南直视

“没有用了”

“他已经走了，我不可能再喝到他泡的红茶”

“与你而言，你失去了你的挚友，同窗，甚至是公安的伙伴”

“与我而言，我的天塌了”

面前的人脸上明明挂着笑容，柯南却感受到了凄凉

“他是我的天，我的整个世界”

“现在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柯南在她的话里感受到了不对，急匆匆地抓住她的衣袖，“不是的！你还有我们！”

“松田警官，萩原警官，小兰园子毛利叔叔，还有你们口中的zero，这些都是你的归所啊！”

我甩开他的手，重新坐回床边，“你可以走了”

柯南还想说些什么，我指了指门口，“慢走不送”

门被关上，我的目光渐渐移向一旁的茶包，伸手撕开，捏了几根茶梗往嘴里送，甜丝丝的柠檬气息渐渐覆盖了烟味

呸，真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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