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观影（14）

“混账……”

中也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声音。

“怎么了?你这拳头是什么意思?是为了健康在运动吗？”

森欧外带着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戳了戳中也挥过来的拳头。

让人如坐针毡般的时间慢慢流逝。

中也终于慢慢地放下了拳头。

“总之，就是这样了，太宰，”森欧外微笑道，“现在在这个房间里武力最强的人应该就是中也和津岛君，但是对Mafia来说，暴力只是方针之一。Mafia的本质是合理地利用一切手段，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合理就是要让反抗造成的不利远远高于反抗的利益。这是Mafia的准则之一。”

“可能是吧，但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心得告诉我？”

“你猜是为什么呢？”森看着太宰，露出了语焉不详的微笑。

中也带着恶狠狠的猛兽般的表情听着他们的对话，却没有行动，而是开口道：

“让不利远远高于利益是吧？”中也瞪着森，“为了我的利益，要我和你们交换情报也行。不过，你们先说，听了你们的话之后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们交易。”

“可以啊，”森面带笑容地回答，“先说我们的目的。我们正在追查已逝前任老大出现的流言，根据太宰的调查，这半个月来，前任老大曾经有三次被人目击，每次都是在擂钵街附近，而第四次，他出现在你们面前。用黑色的火焰将你们吹飞。这件事听上去很是蹊跷，你有什么头绪吗？”

森欧外看着中也。

中也用犀利的眼神盯了森欧外半响，然后只说了一句“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我也这么想，如果他能复活，全天下的医生都要失业了。但是……我现在又不敢肯定地这么说了。你们看这个。”

森欧外用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播放器。他将播放器放在桌子上，打开电源。

播放器上出现了画面，看上去像是某个房间内部。视频的拍摄角度是从天花板向下俯拍的，可以看到地板和墙架上堆着大量成捆钞票。

“这是港口Mafia总部大厦金库里的监控摄像。这里保存了港口Mafia一半的地下资产，和这间首领办公室一样，是最难攻克的地方之一。你们看这前面。”

森欧外用手指指向屏幕，只见成拥的钞票之间，有一个缓慢移动的人影。

看到那个人影，太宰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

人影看向摄像头。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破烂衣裳，飘浮在空中的老头—一瞳孔中暗藏火焰的黑夜暴君。

老人——前任首领对着摄像头开口说了一句话，仿佛看穿了正在观看录像的太宰等人的心声。

“我复活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一种奇怪的破碎感。尽管声音是从播放器里传来的，却似乎让房间的温度降低了几度。

“我从地狱的业火中复活了。医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画面中的前任首领微微晃动着，身形缥缈，轮廓像火焰一般摇摆不定。

“是因为愤怒，因懊悔而愤怒。它会吞食愤怒，将我从地狱召唤回人世，想让我制造更多的愤怒。它就是这个世界愤怒的根源-----拥有强大力量的神兽，黑焰‘荒霸吐’。我会像它期望的那样在这里复仇，播撒更多的愤怒。杀害我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将寝食难安。”

说完，烈焰从前任首领的全身喷发出来。

钞票瞬间燃烧，墙壁融化，画面也变得一片漆黑。监控器停止工作了。

尽管录像停止了，房间里却没有一个人立即开口说话。

“这些就是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全部内容。”森说着，关掉了播放器的电源。

“目前为止，知道这段视频的人只有警卫负责人和一名干部以及我自己。我已经下令严禁他们将此事外传。但是……可能没用吧。因为没人能保证录像中的前任老大不会在其他地方发表同样的演讲。”

太宰表情僵硬地看向森，问：“如果他在别的地方演讲了呢？”

“想也知道会怎样，他在这段视频中说了，自己的死因不是病死而是遭人暗杀，如果同样的内容让前任派的人知道了，最糟糕的情况会是，组织里的三成成员都与我为敌。不管我是赢是输，Mafia都会毁灭。”

大宰不说话了，他盯着漆黑的屏幕，若有所思。

“中也，你第一次见到太宰的时候，好像问了他有关“荒霸吐’的事对吧？荒霸吐到底是什么？”

中也警了森欧外一眼，什么也没说。

“你相信世上有神这玩意儿存在？”中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森欧外。

“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亲眼见过的事物，而你也看到了，一个长着前任首领模样的人出现在录像中，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森摇摇头，“你之所以会调查‘荒霸吐’并不是出于巧合，恐怕是和我们一样听说了流言，所以想查明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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