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乙女】【织田作】光的重量2

“……呼。”

居然睡着了。在他人回答期间睡着，想必是困极了。

顾客似睡非睡的撑脑袋窝在沙发右侧，不一会又从沙发这头滚到那头，大约几个小时后，双手先落地，薯片罐头残渣沾满那双手，碎屑被带起又落到其他地方。顾客趴在茶几上喝几口凉水，迷茫盯着杯中的液体看了几秒。随后她去到洗手间洗把脸，烧水泡杯面，端着泡面盘腿坐到懒人坐垫，用遥控器激活液晶屏幕。

热闹的声音，精致的画面，游戏PV介绍了一个宏大的奇幻世界观，我看得津津有味，有些好奇这部游戏的名字。直至屏幕漆黑，［運命の人生］五个字符停留在正中央，这应该就是游戏名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工作都毫无进展，她不主动和我说话，我不知道和她聊什么，于是每次朝她打招呼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像招财猫。

“早上好。”

“嗯。”

“中午好。”

“哦。”

“晚上好。”

“唔。”

虽然每次都只有一个词，但每个语气词都不一样，语气也不同，她在干的事也不同。有时候是吃面，有时候是打游戏，有时候是开冰箱门。排列组合下来，各个声音和行为汇合到一起组成顾客的假期生活。她的身体一定很健康，我不止一次这么想。人类的身体和机器人比起来更为脆弱，长期生活在垃圾堆，封闭空间，防腐剂食品的环境里很容易导致他们出毛病。而顾客是个例外，这个出租屋不像是女高中生的临时居所反而更像豢养进化物种的胚胎房。

公司的业务很大，生物研发也略有涉及，倘若以后要进一步发展到胚胎研制，顾客家的规划是个不错的蓝本。然后再请几位和尚到现场作法，祈求实验顺利。

“喂，织田作。”她第一次主动朝我搭话，“你就不无聊吗？”

“还行。”我说完一句觉得自己表现有点冷淡，于是补充道:“看你打游戏我不觉得无聊。”

我坐在盒子里回答，从到她家那天开始我就没有移出过快递盒，一方面是未经主人家允许，擅自行动总归是不好。另一方面是，除了快递盒能让我有容身之处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法下脚。若是一不小心踩到圆柱体的包装或是贴身衣物，那可就尴尬了。

“什么啊。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也是来阻止我玩游戏的。”

“公司设置的程序是这样。”

“你打算怎么阻止我？拔插头？送我去网戒中心？念经感化我？都不是？”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居然问我有什么办法？你真奇怪。”她噼啪哐当踢走罐头桶和其他东西，将坐垫翻了一面，拍走上面的粉末，“要过来看我打一局吗？”

“麻烦您了。”我从盒中迈出脚，谨慎地选择落脚点，跨过三袋纸盒包装和两件百褶裙，我落座垫子。可能是我的样子太滑稽，顾客奇怪地望了我一眼，继续开始通关［命运的人生］这部游戏。

我想，这或许代表着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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