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乙女】吾名为嘉德罗斯5

——接上文——

“那我倒是要问你，你在透过我看谁？”

果然，完完全全地被看穿了。

“您总是让我想起零号，第一个可能成为“嘉德罗斯”的改造人。”我说着，陷入过去的记忆里，“但后来他没有成功，提前苏醒了一年，所以就不在了。”

在我的语焉不详里，嘉德罗斯读懂了我的意思。

他一言不发，转身便朝快餐店里走去。

我跟着他，觉得在沉默的片刻，嘉德罗斯改变了一点什么。

从那次快餐店回来后不久，我被师父叫到总台控制室。室内空空荡荡，除了我便只有满墙的数据、监控画面以及一些模型搭建。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其中一个屏幕里有人喊了我的名字，我放大屏幕，好看清是谁。

是嘉德罗斯，他在去往改造人研究中心的路上。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他一言不发阅读完所有我记录那些改造人资料的样子，莫非他想...

“都给我退下。”嘉德罗斯对所有研究员说，“现在由我来接管所有改造人实验。”

有人惊讶，有人惶恐，有人想质疑却被同僚拖走。不一会儿，整个场地就被清空了，安静得仿佛一个巨型墓冢。

“是否解除安全模式？”

“是。”

“是否打开全部培养皿？”

“是。”

“是否自行承担全部后果。”

“是。”

所有培养皿在同一时间被打开，尸绿色的溶液淌了满厅，空气中的温度上升，在屏幕里发出警告。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等溶液中和成一场小雨，雨丝淅淅沥沥，兜了所有人一头。

被放出来的改造人开始互相窃窃私语，尔后在呼吸到烧灼空气以后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出来了。他们有的人狂笑，有的人恶意满满，所有的情感都倾泻到放他们出来的人身上。

嘉德罗斯站着，沉默着，一一接下那些恶意。

“你就是嘉德罗斯？”

“杀了他，我就能成为下一届王储了。”

“嘉德罗斯？为什么是你成为嘉德罗斯？而不是我？”

改造人的诅咒、怨恨毫不留情地传达给嘉德罗斯，他轻哼一声，朝他们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打败我的机会。”

嘉德罗斯说着想扯下围巾，却发现围巾早就给我了。我摸了摸放在总控台的围巾，暗自为以后那些贵族问责而感到头疼。

我并不担心嘉德罗斯，因为他是嘉德罗斯，他一定会赢。

屏幕里，战斗拉开帷幕。

成百上千的改造人就像一场人流海，朝嘉德罗斯涌去。他们穿过鳞次栉比的培养皿，以墙壁、皿壁、桌沿为起脚点，像发射炮弹一样冲向目标。

“嘭——”嘉德罗斯矮身躲过由培养皿碎片组成的攻击，几个腾跃，压倒一个改造人的脊骨。

改造人被压得一个趔趄，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向踢皮球一样发射出去，正中后面一串改造人，像是多米诺骨牌被推倒，人墙被打破，嘉德罗斯从缝隙间闯入，落脚到培养皿尖端。

有化学物质被点燃，火舌吞吐，将这场战斗送至顶端。

改造人倾巢而出，如飞蛾扑火一般，踩着火焰冲破人墙，像瀑布的暗流逆转，紧跟嘉德罗斯身后。

金属墙壁上火星四射，碎石片在墙身上划下道道缺口，发出尖锐的响声。

音浪火海相舞，群魔乱舞的投影下，嘉德罗斯站在万众之巅，以一种俯瞰的角度扫过每一个改造人的面孔。他的面容一半埋入黑暗，一半裸露在光明之下。

一个改造人踩着同伴的尸首从后突袭，却被自己的力量撕扯，发出痛苦的嚎叫。

“请您，给我一个解脱吧。”他央求道。

嘉德罗斯满足了他的要求。单手拂过，是改造人安宁的睡颜。

改造的人形武器们低吼，咆哮，哀叹。地板早已崩塌地不成形，蛛网般碎裂的伤痕裹着碎屑腾空而起。他们仰头向天怒吼，似质疑也似悲鸣。

密密麻麻的红光响彻满室，红海下沉，与火焰共清影。天花板塌落，碎石和粉尘在火海与热水中跃动，实验室内满目疮痍，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景象。

若是旁人见到这一幕肯定会呆滞到说不出话来，但是嘉德罗斯对这种场面没有什么反应，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终止改造人研究中心的计划。

很快，改造人的功势便弱下来，最后只有一个人站立着。

我认出了那个人是“1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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