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说完便将视线挪开,又开始他一个字都没读进去的阅读时光。
把最充分的缓解情绪的时间和空间都留给她。
这是他在弗雷德里克家族里长久养成的习惯,正如他同样希望得到这样的空间。
斯嘉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她一边努力地大快朵颐,一边狠狠地放纵自己哭泣,美好的食物也无法阻止她宣泄一肚子的委屈。
卡尔在一旁早就捕捉到了小丫头的动静,奇怪的是,他的心底竟莫名爬上来一丝喜悦和羡慕。
他鲜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情绪,这是他认为最隐私最自我的部分,他至今也没打算与任何人分享。
但现在他却意外收获了一份。
只是这样下去,不仅肚子填饱了,胃肠气大概也会吃了不少了。
他佯装翻阅着,开口道:“我听说,是你把我扛上飞机的?”
“啊?”斯嘉脸上还挂着泪,一开口,就是那破锣的声音。
意识到卡尔在和她交谈,她用餐巾胡乱地抹了一把泪,瞥了一眼卡尔,发现并没有看向自己,便放心下来,回答道:“是的,教官。”
卡尔继续说道:“不觉得重吗?辛苦你了。”
这是斯嘉自觉骄傲的部分。
“不重,教官一点儿都不重。”
这话顿时把卡尔也噎住了,男性心底某种不服输的东西窸窸窣窣蹿了上来,但还是被克制的他给压下去了。
“咳,谢谢你了,斯嘉。”
斯嘉破涕为笑,使劲儿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教官说过,我们是一起出去,就要一起回来,我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的。”
话是说的没错,甚至可以说她的思想觉悟超级先进。
但突然意识到她把自己摆在一个任何人的位置上时,心中还是有些许惆怅。
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书页上,微微缩了缩,语气沉凝:“我们拥有神之力的人,虽然看起来有着比常人更便利的地位和生活,但……这也是有代价的。”
斯嘉转过脸,不解地问到:“代价?”
卡尔“啪”地一下合上书本:“是的,我们不是神,拥有神之力的代价也非常容易理解,那便是生命的代价。”
斯嘉一愣,这是她从未听过的告诫,小脸上满是惊恐:“教官,你……不要紧吗?”
卡尔被她问得怔住一刻,哑然失笑起来,喉咙溢出一丝充满磁性的笑声:
“呵,我也不至于那么脆弱,我是神之子,神没那么容易让我死的,但毕竟是消耗了一些,只需休息片刻就好。
但是,如刚才所说,我们拥有的神力的同时,也是用提前消耗生命作为代价的,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使用次数不同,而且随着年龄增长,我们也不建议再多使用神力了,神之子都会以传承的方式传下去。斯嘉,若非特别需要,要控制自己使用神力的次数和强度,嗯?”
斯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让她控制力度,这还是挺难的一件事,不然餐馆的大门就不会总是更换了。
小剧场
斯嘉: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抗议!)
卡尔:是谁说我一点儿都不重的?(手撑在床边)
斯嘉:……(这事都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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