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陆之余索性回了房间。
在锁上房门前,他不想回头看容姨更加不爽的脸色,也不忍看爸爸那毫无尊严的陪笑。
陆之余好不容易萌生出想写一下作业的念头,客厅外就传来了容姨尖锐的声音:
“我每天累死累活去厂里上班,扎十字绣扎到两只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洞,你成天就知道拿自己那点薪水去抽烟喝酒,连劝你亲儿子别学画画都劝不下来,你这个爸爸到底有什么用!”
陆之余身体有些因不安而绷紧,心里好像爬满密密麻麻的蚂蚁,在无情的啃食他的肉。
小煜降生的那一年冬天,特别地冷。漫长的冬季里,有二十几天的时间森永市的地面都结着一层薄薄的冻霜,每天夜里都会下几个小时的雪。
爸爸和妈妈离婚后,带着陆之余来到森永市,和容姨再婚。容姨把对他的嫌恶明白赤裸地摊在每一天,反复晾晒。
容姨让陆父别给他那么多零花钱,每月生活费被降到五百块。
那时就开始,陆之余便用闲杂时间做兼职,他身上穿的名牌算是他去打暑假工挣来的。
开始的几年,唐姨的肚子真的毫无动静,但是,小煜终于来了。
一个活泼的,健康的,肉乎乎的小生命,一个让爸爸笑得得意忘形的男孩。
夜还长,余生也是。
陆之余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房间窗口传来了“咚咚”敲击玻璃的声音,他把窗帘和窗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就跳了进来。
那是陆之余的朋友,是位军人,叫祁开,住在他家隔壁。
之前刚搬来的时候陆之余的窗户就经常被他敲开,因为祁开不会煮饭,每次都以这种方式“潜入”他家蹭饭。
然后就会出现奇怪的画面:陆之余拿着一碗菜一碗饭回房间吃,而且还吃得一干二净。
“哟,好久不见,怎么闷闷不乐的?”祁开笑了下,穿着黑色T恤,一条迷彩军裤。
陆之余眨眨眼:“别别别,别套近乎。今晚说什么我都不会陪你喝酒,明天要上课呢。”
祁开哈哈一笑,从裤兜掏了块银色的表出来,一丢,就被陆之余接住了。
祁开:“不喝不喝,对了我刚出任务回来,这送你了。”
“谢谢大哥。”陆之余道谢。
祁开活动了下筋骨,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挑眉,精炼骨干的面庞浮上笑意:“平时不见你叫大哥,有小礼物的时候倒是叫的欢。”
陆之余嘿嘿一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大哥,你平时是做扫黑除恶的?”
“啊?算是吧。”祁开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陆之余在下一秒就光速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海报,指着上面的人说:“那你认识这帅哥吗?”
见到寻人启事的同时,祁开又惊讶又激动的叫了声:“T?”
“啊?”陆之余觉得有情况,大脑想了下,也惊讶的叫了出来,“什么?程瑜瑜找的人是同性恋?”
另一边的程瑜瑜:陆之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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