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王嘉琪把月饼盒里的月饼分给朋友们,笑着说道:“剩下的月饼,刚好够大家一人一块。”
陈光正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半个石榴,望着那一轮金黄色的圆月发呆,王嘉琪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什么呢?小丫头。”王嘉琪问道,并把月饼递给她。“吃月饼了,还不知道?”
陈光接过月饼,笑着说:“谢谢姐姐。”
“不客气。”王嘉琪说道。
望着那一轮明月,陈光不由得想起她过去的苦难和去世的那些亲人,不禁黯然神伤,将头垂了下去。不过,她心知肚明,已经渡过苦难的她,有了对她视如己出的亲人和待她如亲生妹妹的好朋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此时,她的心沉浸在幸福中,不由地甜甜地笑了起来。
“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浩源走过来抚摸着陈光的额头,关切地对陈光说道。
“没事,谢谢哥哥。”从回忆的境地回过神来的陈光笑着说道。
“这丫头,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陈浩源摇摇头说道。
“哥哥,我…”陈光欲言又止。
“好了,咱们一块儿走吧。要不然我叔叔该着急了。”王嘉琪对陈浩源说道。
“好。”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轮皎洁的明月洒向树林,将繁星的光芒夺走了,树林里的鸟雀误以为天亮了,纷纷“扑簌簌”地飞出了林子,引起一阵骚动。
“那些鸟是怎么回事?”陈光好奇地指着天边的鸟雀问道。
“因为那月光太亮了,鸟雀们误以为天亮了。”陈浩源笑着说道。
一向精通琴诗书画的王嘉琪给大家朗诵了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姐姐,你背的是《短歌行》吗?”陈光问道。
“对,你怎么知道的?”王嘉琪问道。
“姐姐,我听你背过曹操的《观沧海》、《龟虽寿》,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背这首诗。”陈光说道。
“是吗?不过这首《短歌行》我从小就倒背如流。”说完,王嘉琪优雅地笑了笑。
陈光突然间想起她的姐姐郝欣仁很喜欢花花草草,每回一看见花摊,她的脚步就停不下来了,总要在花摊上买一盆才肯走,于是她试探着问王嘉琪:“姐姐,你喜欢花吗?”
“我和姐姐都很喜欢花。你作为她的朋友应该是知道的。”王嘉琪站起身说道。
“姐姐,你最喜欢什么花呢?”陈光问她。
王嘉琪低着头沉思片刻,严肃地说道:“我呀,在百花之中,我最喜欢不畏严寒的梅花,梅花是咱们民族的魂魄,因为气温越寒冷,它开的越美丽,就像咱们两个一样,虽然经历了百折千磨,但是依然顽强地活着。”
“我也喜欢梅花的气节。”陈光说。“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陈浩源插了进来,说道:“我喜欢茉莉花,因为它很香。”
“其实每一种花草都有它的特点,它们不会因为人们的看法而改变。”陈光无奈地说道。
听完陈光的话,王嘉琪的脸颊带着一丝温暖的微笑,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温和地对陈浩源和陈光说道:“好了,现在已经22:00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好。”
大家将火彻底地灭了,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有没有火星,之后舀了一盆水将生火的地方浇透,才满意地收拾好东西上车了,叔叔带着大家回到了林间小屋。
回到小屋,已是夜深人静,陈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拖着长长的鼻音抱怨道:“困死了。”
森林的夜晚格外宁静,这里没有都市的喧闹,也没有市区内大街小巷的喧哗,只有偶尔几只麻雀或猫头鹰振动翅膀的声音。
偶尔会有一两只蟋蟀或是蝈蝈儿在屋子附近的草丛里演奏着乐曲,享受着自然带给它们的乐趣。
夜晚渐渐褪去,很快就迎来了清晨,一轮朝阳从东方遥远的地平线升起,打破了昨夜的寂静,吵了整整一个晚上的蟋蟀,此时也疲倦地回到草丛里了。
森林里树叶上的露水还没有干,挂在高高的枝头上,因为是清晨,林间的空气湿润而又清新。
正所谓“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陈光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起了个大早,早早就跟着哥哥到林间晨练。
陈光正在跟他练习跆拳道,她虽然一次又一次被陈浩源打倒,但是可喜可贺的是,陈光被一次次地打倒后仍旧顽强不屈,又很快站了起来。
训练结束后,陈光的身上已有多处挂了彩,陈浩源看着她身上有了很多紫色的伤痕,极为心疼,就拿出陈雪姐姐熬的药膏,轻轻地帮她擦抹着。
“丫头,伤口还疼吗?”问完,陈浩源皱着眉头,他看着她浑身上下全都是紫色的淤青、肿块,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光虽因疼痛而脸色惨白,但她还是淡然一笑,对陈浩源说道:“不疼了,没事的,哥哥。”
“丫头,来吃早饭啦!”王嘉琪把蛋糕放在院子的桌子上,对正在练习的兄妹俩说道。
“来了。”陈光和陈浩源异口同声地说道。
吃完饭,三人在她的房间里上网课。陈浩源那满身的学渣气将王嘉琪气得差点吐血。
陈浩源做的题,不是这里错误就是那里不对,气呼呼的王嘉琪当头给了他一个爆栗。
“再这样,我叫陈雪姐姐来管你。”王嘉琪抓起手机威胁他道。
“略略略~”陈浩源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好了好了,哥哥姐姐,你们两个别闹了。”陈光有些不耐烦了,拍着桌子对他们说道。
“好好好,不闹了,但是他必须给我听话。”王嘉琪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的学习,我到一边儿去了。”说着,陈浩源就溜走了。
“妹妹,不理他,咱们接着上课。”王嘉琪对陈光说道。
王嘉琪和陈光坐下刚刚开始上课,只听一阵长久的汽车鸣笛传来,打破了清晨森林中的宁静的同时,也扰乱了陈光原本聒静的心。
那长久的鸣笛声直吵的王嘉琪心烦意乱,她很讨厌那种长久的汽笛声,因为那是她父母家的汽车鸣笛,她们已经猜到是哪个不速之客来了,被那汽车鸣笛声骚扰得烦躁不堪的她终于受不了了,只见她“啪”的一声把笔扔掉,不顾陈光的劝阻,愤愤地走了出去。
“姐姐,姐姐,等等我。”陈光拿着棍子跟着她到了客厅。
开了门,在门口鸣笛的人果然是她的母亲。
“王夫人,你又想干什么?”她带着一种讽刺和鄙夷问道。“怎么?回心转意了?”
她的脸上满是怒意,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女,竟敢伙同这个瘸子戏弄你的夫君?!”
陈光见两人要吵架,刚要回避,王嘉琪将她叫住:“妹妹,你不用回避,帮我做个见证。”
陈浩源刚好回来,见她的母亲来了,他刚刚要回避,王嘉琪上前阻止他说:“你也不用回避。”
见陈浩源兄妹俩留下了,王嘉琪转过身来对陈光和陈浩源说:“妹妹,弟弟,我之所以叫你们留下,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兄弟姐妹,而且妹妹你曾经救过我的命,咱们的关系早已跨越了血缘。”
“弟弟?!妹妹?!”听完王嘉琪的话后,她的母亲吃惊地张大嘴巴,她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吃惊逐渐变为恼怒,呼吸也急促起来,最终变得怒不可遏。
“荒唐!”她的母亲回过神来,攥紧拳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王嘉琪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表情中浮现出一丝高冷和戏谑,对那妇人说道:“王夫人,我想现在你们家的户口本上应该没有我们吧?”
王嘉琪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要知道当年要是没有我,你的那个宝贝儿子王嘉鑫不可能活到今天。”
“姐姐,什么意思?”陈光竖起眉毛,将王嘉琪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心脏不停地跳动着,一向冷静的陈光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
“我什么意思,她自己心里清楚!”挣脱了陈光的手的王嘉琪;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那妇女,愤愤地说道。
在一旁围观的兄妹俩交换了一下眼神,陈光见那位妇女的脸颊略过了一丝悔恨的神情,但是,很快悔恨就被决绝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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