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迟到

“学长，晚上一起吃饭吧？”

学弟学妹们吃着舒元订制的下午茶，一边对品质赞不绝口，一边想着晚上再聚一聚。“哎呀，我晚上有课，我也想去。”

“可是，我们都好久没聚会了。”

罗芷玉及时打圆场：“是很久没聚，难得今天人这么全，我们晚一点聚餐，这样即使晚上有课也能参加。”稍停了片刻，转向顾熠，脸上漾着淡淡的微笑，话里的蜜却甜了几分：“可以吗？学长。”

罗芷玉话音一落，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熠，等顾熠拍板，毕竟顾熠是这场聚会的主角。顾熠笑了笑，眼神落在前方，没有看向殷切看着他的罗芷玉。顾熠没有正面回答，转移了话题：“你们讨论，我先去接元元。”

顾熠知道他的意见并不重要，不管他答不答应，罗芷玉都会想方设法促成并逼他就范。顾熠不是不知道罗芷玉喜欢他，包括她之前的那些小动作，顾熠都看在眼里，只是他那时候觉得无伤大雅所以没有计较。

顾熠话都讲到这里了，大家无法再装傻回避，罗芷玉脸上不见尴尬的表情，连话语里的温度都丝毫未减：“是舒学妹来了吗？”

“恩，想把我家元元介绍给大家，大家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顾熠不需要去管在座的人是什么想法，他的目的很明确：吃人的嘴短，在座的各位应该不会给舒元脸色看。

罗芷玉看着顾熠走出门的背影，才敛下脸上的笑容，低下头狠狠地拿叉子戳了两下没怎么吃的蛋糕，虽然这个指明了给她的蛋糕是她喜欢的口味，但她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去。

罗芷玉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就看到顾熠搭着一个女孩的肩背着光走进门，光从他们身后穿过，身为情敌的罗芷玉都不得不在心里叹一句：郎才女貌。舒元本人的颜值自然比她的生图更能打，尤其是顾熠介绍她时，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那颜色足以让身边所有的娇花都黯然失色。

罗芷玉有意为难舒元，安排其他人以请教问题的名义围着顾熠，把舒元从顾熠身边隔开。罗芷玉本意是想让舒元感受一下被冷落的滋味，没想到舒元在围棋社的迷妹小白居然也在辩论队，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好不容易顾熠从舒元身边离开了，立刻扑上来抱住舒元的手臂跟她聊天。罗芷玉这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体贴并不是偶然，舒元是用了心思的，所以在坐的每个人拿到的下午茶才恰好都投其所好的可口。

舒元的余光扫过罗芷玉已经绷不住笑容的脸，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讽刺的意味，她不是傻白甜，高调与低调全在她的心情，而顾熠的态度是她最大的依仗。

罗芷玉没能和舒元正面对上，顾熠轻描淡写地替舒元拒绝：“元元晚上还有课，也不吃辣，我们就不参加了。”因为顾熠不想参加，加上也不是周末，晚上的聚餐不了了之，倒是那之后总有些风言风语。

“原来顾熠学长也是个看脸的人。”

“一个富贵花瓶，以色侍人，走不长久的。”

“还是觉得芷玉学姐和顾熠学长比较配。”

。。。。。。

小白会八卦地把这些信息告知舒元，舒元也只是笑笑，如果流言能让罗芷玉心里好受一点，那她是愿意有这么点“怜悯”的。女人争来争去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是男人的态度，只要顾熠没有动摇，罗芷玉做再多都是徒劳，舒元也不会动气和怄气。

第一场辩论赛压倒性地胜出，顾熠终于没有借口拒绝聚餐，不但不能拒绝，顾熠还自掏腰包犒赏学弟学妹们。舒元看了比赛，比赛完后站在台侧等顾熠，罗芷玉审视地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视而不见。

顾熠走近，手搭在舒元肩上，下巴蹭了蹭她的侧脸问：“吃烧烤，你去吗？”

“不想去。”舒元本来就不爱这些，也不爱辣，周五晚上九点多，对大学生来说是周末狂欢序幕地拉开，对舒元来说：到点睡觉了。

顾熠也不勉强，把舒元往怀里带：“那我先送你回公寓。”

“学长，还不走吗？”没等舒元回答，罗芷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顾熠眉头皱了皱，舒元则是讽刺地笑了笑。

“我先送元元回去，晚点过去找你们。”

罗芷玉眼珠子转了转，在舒元看来不太真实的笑容显得更假，“学妹也一起呗，大家都很好相处，也想对学妹有更深地认识。”

舒元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顾熠就能知道她的意思，委婉地替舒元拒绝。在顾熠拒绝完罗芷玉后，舒元才淡笑着把手伸进顾熠的口袋，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顾熠即使带着包也习惯把车钥匙放进上衣口袋。“我自己回去，放心。”

顾熠迟沉吟了一会儿才点头，伸手揽过舒元，“送你去停车场，走吧。”如此也没有再推脱的必要，舒元乖顺地依偎在顾熠怀里，两个人私语着越走越远。

罗芷玉的笑容再也绷不住，这明晃晃地秀恩爱，简直在打她的脸：这不是在告诉她，他们已经同居了吗？亲密无私，让她堵在心底的那口气一下子涌上心头，差点压不住要喷出来。

顾熠不知道，舒元和罗芷玉在这之前已经过过招，无非就是舒元去找顾熠，恰好在临近活动室的时候和罗芷玉狭路相逢。舒元那天心情很好，好到不愿意去伪装去虚与委蛇。

“你不是真正的温婉大方，我也不是傻白甜，开门见山吧学姐。”

舒元话音刚落，罗芷玉来不及收回的“温婉”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舒元的心情莫名地更好。

“别以为你能笑到最后，所谓的青梅竹马最后都会输给天降系，周思思的曾经存在不就是一个例子？！”

如果是再早些日子听到这样的话，舒元会介意，如今她看得很明白，明白自己要什么也明白她要的男人心里有没有她。林妙妙曾经看过一部日本的动画片，说的就是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看完有感而发给舒元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地。

“曾经拥有的人才有资格感叹和领悟。”

“你！”

顾熠说是送舒元到停车场，最后也还是把舒元送到了家门口，才打车去到聚会的场所。顾熠从来不是一个热衷人群的人也不会让自己游离在人群之外，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地热络隐藏着骨子里的疏离。顾熠没待太久，第一场结束后便借口有事情不参与第二场，众人挽留奈何他态度坚决，学弟学妹们也不好再强求。

罗芷玉在众人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怜悯与或是幸灾乐祸的眼神里，借着酒劲追了出去，罗芷玉一整晚的注意力都在顾熠身上，当然不会错过顾熠几次看了手机后脸上表情的变化。罗芷玉瞬间就明白是舒元在背后“搞鬼”，心里既不屑舒元这种行为，又有隐藏不住的羡慕。说是羡慕也只是用词比较文雅，只有罗芷玉自己知道，她嫉妒得要发狂，她多想冲上去夺过顾熠的手机，让顾熠多看她一眼。

罗芷玉猜得没错，舒元是搞了些小动作，舒元和顾熠早就越过了那条线，顾熠那些不为人知的热情都给了她，她渐渐也知道如何去拿捏尺度，让顾熠欲罢不能。以舒元的性格，有些事情她不屑做，但是那些不屑做的事情还要看对象是谁。她的整颗心都扑在顾熠身上了，偶尔地放得开是情趣，也是诱顾熠深入让他沉醉无法自拔的要素，心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都知道如何让心贴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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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慢点走，我送你去打车，你喝酒了。”罗芷玉追上顾熠，拉住顾熠的衣摆，抬起头看他，脸上挂着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顾熠的眼神停留在罗芷玉抓住他衣摆的手上，皱皱眉没有言语，虽然没有言语可是冷下来的周深气质让罗芷玉缓缓松手。罗芷玉抬头看顾熠，在顾熠的眼神里她读到了很多东西，多到让她错愕，眨眨眼再看又看不出什么。

“学长，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甚至知道你过去做的每一件和我有关的事情背后的意图，请适可而止。”顾熠对他自己的认知就是一直是个条理清楚的人，除了感情上的事情，他一直都是把所有事情的因果处理得明明白白。 一切的混沌是从周思思开始的，但根源不在周思思，在那些看似平淡平常的每一天，他过着和之前的每一天看着都一样，可是夜半梦醒时的空洞一天比一天变大。

顾熠从来没有跟舒元说过他为什么幡然醒悟，舒元也没有问过，顾熠说爱她，她就相信。舒元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让顾熠觉得很舒适，被信任的感觉，在爱人的眼里看到完全的自己的每时每刻，都给足了顾熠安全感。感情是拿真心换真心，安全感的给予也是相互的，他们之间有很多年，看似无需磨合可是因为身份的转变，他们也一直在磨合。

顾熠没有错过罗芷玉脸上表情的变化，叹了口气：“我的感情，没有必要对任何人交代，你也不用想为什么周思思可以，你不可以，为什么我非舒元不可。 ”心有所属的感觉，心里那段混沌被驱散的感觉，夜半醒来时想起她心是满的，可以笑着翻个身继续入眠。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是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跟看笑话一样看着我?”罗芷玉不仅仅是被顾熠的话刺激到，还被顾熠脸上的笑容伤到，是真的喜欢吧？真的喜欢所以说到她想到她时，都不自觉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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