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谁是谁的

商场里已经有了过节的气氛，红火火的一片显得喜气洋洋，往来的人们脸上都有一种期盼的喜悦。前几年每到这个时候她心里都有种难言的压抑，上学的日子她常常会在走进家门前把情绪收拾好，扮演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迎合挑剔的母亲，当母亲情绪的稳定剂。母亲从来不过问她的成绩，所谓的不过问针对的是过程，不是结果，舒元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她害怕她的松懈会成为压在母亲身上的另一根稻草。不以恶意去揣测人心，可如果第一名只属于季舒，那么世人会以怎样的眼光来评判母亲和母亲这段失败的婚姻，多半是那些母亲拖累了她的话。

色彩鲜亮款式多样的泳衣即使被放置在角落，它们仍然以自身的轻盈吸引更多的注意，舒元的指尖触碰着这柔软的面料，面料柔软且少，舒元的耳尖微红。N市有许多不错的温泉度假村，小时候舒元和顾熠也常常在冬春季节随家人前往度假，这次不一样，只有他们两个。 不同情侣之间的爱情节奏和进阶速度不一样，舒元以为会水到渠成的那一件事被顾熠直接强势地计划好，而顾熠的强势往往是舒元无力招架的。

懒得再回学校拿装备，饭后顾熠回事务所上班，舒元独自选购第二天温泉之行需要的物品。舒元很少很少一个人逛街，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三两同行，但她并不会因为她自己的形单影只感到难受，相反她有点喜欢这种独处时光。放慢脚步，给予精心陈列的橱窗以目光，有被打动地便提步进入，选购三两合意的小物品，时间在淡淡地愉悦中悄悄流逝。

顾熠捧着属于卓律的下午茶敲了敲卓律办公室的门，得到首肯后进入：“卓律，您的下午茶。”

“难怪我觉得今天事务所的空气里都是甜蜜的味道，连Elsa那常年打结的眉头都松动了些，原来是帅哥请下午茶呀。”卓律开着玩笑示意顾熠把东西放在茶几上，从办公桌前挪到沙发上安坐，手伸向蛋糕时顿了顿，抬头看还含笑站在一边的顾熠问：“是不是我吃了这个，年前就再也看不到你？”卓律给了顾熠一天调休假，连同即将到来的周末，顾熠可以有三天的假期，也就是顾熠计划好的温泉之旅。

“不会，您放心，您大大后天上午能看到我准时出现。”

卓律放心了，他不是太爱吃甜食的人，但是顾熠选的这家蛋糕店符合他的口味，不太甜且口感清爽，错过了午餐的他看到这卖相便食指大动。“这是你女朋友选的吧，很细心。”能被卓律看上的店招牌和价格一样响亮，如果是别的实习生请，卓律会代为买单，顾熠嘛，算了。

是舒元订的，在餐点即将送达的时候才通知了顾熠，还好下午组里不太忙，同事们难得有空忙里偷闲。顾熠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女朋友准备的，女同事们略酸的问起他：“你女朋友除了漂亮，还有什么优点？”即使没见过舒元，同事们也默认了舒元的颜值，毕竟能被顾熠看上的人长得不会太差，美丽的人是要和美丽的人一起玩耍的。

“她最不出彩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没有缺点是她最大的优点。”

托了下午茶的福，顾熠准时下班，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个人难得有雅致去电影院看场电影。顾熠去取票，舒元看着旁边的小情侣在买爆米花和可乐，她微微歪着头扬起嘴角，眼里有些许的羡慕。

顾熠取完票站在舒元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爆米花，他有限的记忆里他们两个一起上电影院从来没有买过爆米花，他觉得这种垃圾食品不宜吃。以前是以前，有时候不要自我设限，顾熠径直越过舒元，到柜台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付完钱后朝舒元招招手，舒元有点错愕地上前，落地的每一步都轻盈出喜悦。

把顾熠递过来的大桶爆米花抱在怀中，饶是“清冷”如舒元，此刻也笑得眯了眼，看顾熠结果两杯可乐就示意她走，舒元不解：“为什么只买一桶？”

顾熠挑眉：“你能吃得下两桶？”

舒元下意识摇头，怀里这一桶她能吃掉一半就不错了，顾熠好笑地调侃：“你不知道吗？爆米花要两个人一起吃才香。”

舒元立马反应过来，瞟了眼一脸暧昧笑容的顾熠，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嘴角：“我是不知道，但你怎么知道？难道。。。”

顾熠怎么会承认是和前任一起看电影得出来的经验，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半拥着舒元推着她往前走：“你看别的情侣不都只买一桶嘛，走走走，电影快开始了。”

舒元眼珠子一转，眉头松了松，从善如流地点头后任由顾熠推着她走：翻旧账不利于两个人的关系稳定，偶尔挑个头可以，见好就收才是关键。

睡前，顾熠难得没有作妖，只是收了点利息便安稳地拥着舒元入睡。舒元早上睡了个回笼觉所以不大困，在顾熠平稳地呼吸声中舒元越发的不解：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一样，都热衷于某些事情，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答应一起去度假便是默认。认真地剖析她的心，有期待有忐忑也有些道不明的羞涩，可那个人是顾熠，她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

顾熠的生物钟让他在安静的清晨准时醒来，周末在眼前，爱人在怀里，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真美好。因为是度假，两个人也没有着急地急奔目的地，悠闲地吃了顿可口的早餐，才悠哉哉地驶向目的地。城市的喧嚣慢慢地被甩在脑后，间或几枚雪花飘落，冬季的城郊肃杀中又有种沉静的美，一颗心不自觉便放轻。

舒元的淡定从进入度假山庄开始慢慢瓦解，听到前台说顾熠订的是蜜月套房时，她控制不住看向顾熠，眼里写着惊讶还有尴尬。服务人员虽然没有多余的话语，但是在她和顾熠之间流转的目光写满了暧昧和八卦，舒元深吸了一口气，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手搭上顾熠的侧腰狠狠地拧了一下。

向送他们到门口的服务员致谢，舒元被顾熠先让进了门，换了轻软的拖鞋，舒元边脱大衣边往卧室走去。整片的落地窗前是室内温泉池，点上香薰，让温水漫过身体，仰靠着或者趴着，就着窗外的山景和雪景，一定相当的惬意。想着想着舒元有点跃跃欲试，其实蜜月套房也不错嘛，这个抬头听着虽然有点那个，但是确实实实在在的好享受。

舒元窝在懒人沙发上回复信息，顾熠整顿好两人的行李后，在主控板前驻足研究。舒元抬头的时候发现他还站在那里，不解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顾熠回头对舒元笑，只是这个灿烂如花的笑容让舒元有点发毛，舒元又问：“怎，怎么了？”

顾熠的眼还落在舒元身上，搭在控制面板上的手轻轻一点，一手指着天花板示意舒元看。舒元不解地抬头，在看到床上方的天花板亮起灯变成镜子后，呼吸差点停止了，眨了眨眼再次确定她没有看错，错愕地目光看向顾熠。

“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舒元差点抓狂，连浴室都能变成透明的，这所谓的蜜月套房真是套路良多。

“你才是顾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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