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克制

“哥哥，你喜欢她吗？”舒元问在她身后帮她推秋千的顾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她愿意坐秋千他就愿意推。

“不讨厌。”

“只是不讨厌？”舒元很惊讶，下意识想回头去看顾熠的表情，但生生在刚侧过头的时候忍住了。“如果，如果只是不讨厌就能当你女朋友，你不就会有很多女朋友。”舒元没有评价顾熠的这一个回答，只是跳过这个回答去问新的问题，舒元在想，如果换成其他的女孩子会直接来一句：你个渣男。

顾熠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至于，只是某一时刻觉得她有点熟悉，她，嗯，聪明成绩好。”

舒元咧嘴笑了笑：我也聪明，我也成绩好啊。。。

顾熠突然意识到他给的答案太笼统，甚至这个答案会让舒元对号入座，“她活泼开朗，和她待一起还，挺有趣的。”

舒元：活泼开朗吗？

“是不是因为，她和你之前认识的遇见的女孩子都不同，所以你才被吸引？”

顾熠这回没有迟疑，回答得干脆：“那也不至于，只是大概没有她这么大胆，没有被我的冷脸吓着。”

舒元：。。。冷脸？呵！

舒元知道，顾熠从来就不是冷漠的人，所谓的冷脸偶尔只是面无表情。舒元不揭穿也无意再在这个话题继续，听喜欢的人说他和他初恋的故事，感觉并不好。舒元知道顾熠知道，顾熠知道舒元知道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默契也在这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两个人都装做不知道，不知道舒元喜欢顾熠，不知道也许顾熠不喜欢舒元。

“哥哥，我该去写卷子了。”舒元挥挥手，感觉有湿意盈上眼眶，她睁大眼不敢眨眼，希望夏日干燥的晚风能给她的眼她的心带来清爽。

顾熠对着舒元的背影，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

顾熠并不迟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舒元对他的情感发生了变化，在他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顾爸爸找他谈话。

“当你慢慢的长大后会发现，身边的很多同学朋友开始慢慢淡出你的视线，和你渐行渐远。我们都不得不承认，所有的感情最终会退去年少时的狂热执着和非你不可，变得平淡如水。也许最终会失去，所以珍惜当下抓住目前拥有的尤为重要。可是，儿子，你能分得清你对元元的感情吗？”

“我。。。”

“即使你能分得清，你确定你能将年少时这份飞扬跋扈和任性洒脱的感情一直持续下去吗？你们还都太年轻，不是爸妈对你们没有信心，而是我们希望你能慎重。你和元元之间，没有容错率，试错成本太高。”

就像顾爸爸说的，说那些话不是为了让他疏远舒元，其实即使顾爸爸是那个意思，顾熠也做不到。怎么可能做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和习惯是不容易戒掉的，顾熠从来没有想过和舒元渐行渐远。

可也不得不承认，顾爸爸的话有道理，顾熠知道他做不到。他真正的人生才刚拉开序幕，青春懵懂时谁不向往大千世界的繁华，谁不想去找寻更好的风景。顾熠把他的这种退却和逃避称之为克制，克制是在还没完全清楚自己的心意时在没有把握给予时最好的选择；克制从来不等于放弃和失去。

那时候，顾熠还小，还不懂有的关系不进则退，还不懂得何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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