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为你而来

舒元和舒烨正闹着，突然一只手横过她的肩揽着她转了个方向，挡在她身前的人无比熟悉。说不惊喜是骗人的，舒元是渴望见到顾熠的，他们很久没见了，所以她没有隐藏她的喜悦。

战火升级，原本一对一变成了二对一，顾熠和舒元一起把舒烨压到水里去，舒烨扑腾着求饶。舒元没有问他为什么来，他也没问她最近怎样，他们之间也没有隔阂，就好像昨天才见过，也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晚餐三个小的自己吃，舒元拿起酒杯的手被顾熠握住，舒元愣了一下：他手心的温度一如既往的温暖。顾熠言语里有淡淡的宠溺和不赞同：“小孩子喝什么酒。”

舒元看了顾熠一眼又朝舒烨那挑了挑下巴，白兰地刚入口的舒烨莫名其妙：“怎么啦？”

“他是大学生，你还不是！” “对啊，我是大学生，你不是！”

舒元咬牙：“哟呵，行！”舒元服软，顾熠自然也就放手，舒元报复式的迅速饮近杯中酒，还朝两位男士晃了晃空了的酒杯：“我，早成年了。”

“舒大宝，你这是迟来的叛逆啊，喝个酒就是成年了？”舒烨白了舒元一眼，朝她举杯，也干掉杯中的酒，生怕他再不喝掉舒元会来抢。

舒烨离席，顾熠放下刀叉，侧过身对着舒元：“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看舒元那个架势，顾熠就明白她不是第一次喝酒，那杯酒那么急地吞下去却和喝白开水没有两样，顾熠想骗自己她只是一时兴起都难。

“夏天时，那些天不好入眠，去学校后就没再碰。”舒元盯着空了的酒杯轻叹，眼里有些回忆的光影闪过，久违的味道。早在舒烨叫开酒的时候舒元就觉得心底有些东西被勾了起来，杯中的酒色泽诱人，她控制不住自己。只是等一杯酒入口，她尝到了苦涩，没有什么回甘，不是她当初习惯和依赖的那个味道。心里觉得苦的时候，喝什么都不甜，可也不苦，再苦也没有心里的苦来得深刻和难捱。

“元元，我该拿你怎么办。”顾熠挫败又无力：“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过去了，不想提。”

顾熠突然生气一股无名火：“我们谈一谈，好吗？”

“先逃避的人不是我。”舒元叹口气正视顾熠：“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也太迟。。。

这句话很犀利，起码舒元很少很少这么直白地挑明，她习惯在他面前示弱，她习惯委婉。舒元看着顾熠瞬间僵硬的脸色，到底是打住了那些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如果当下的状态是顾熠想要的，她愿意成全。说是成全只是她内心强行装点的，她其实是无可奈何，还好舒烨及时返回，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缓和。

就像顾熠认不清自己对舒元是什么情感一样，舒元也认不清顾熠对她的情感，舒元以为的简单的是非判断在顾熠那里却是解不开的难题。舒元对于顾熠来说，是他儿时的得天独厚，在他应有尽有的人生里锦上添花。这浓墨重彩的存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抹去的，“属于你的终会回到你身边，元元。”

舒元不去想顾熠是否语义双关，还是只是简单地对她学业的祝福，当下这样无负担的相处很好。曾经她爱得浓烈，如今她爱得平淡，戒掉“非顾熠不可”的执念，对谁都好。

那晚没谈完的话题谁也没再挑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顾熠在海南又待了两天。白天和舒元舒烨一起去逛景点，他的包里总装满舒元喜欢的小零食；他喝过的水递给舒元，舒元也很自然地对着瓶口喝；他咬过一口的冰淇淋凑到她嘴边，舒元会下意识张嘴也咬一口；坐在车上，他会靠向她让她的头搁在他的肩上；海鲜时，虾蟹都是他剥好放她碗里。。。

夜晚，舒家三口去看演出，舒元在书桌前写卷子，顾熠把单人沙发挪到书桌旁。游戏间隙，他抬眼看看她沉静的侧脸，暖黄色的台灯朦胧，他的心里那些讲不清道不明的混沌却在此刻散去，他何尝不贪恋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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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熠执意送舒元回S市，舒烨直接飞回英国，舒元舅舅舅妈一合计就成全了顾熠，他们夫妻俩正好多过几天清净日子。

“以前，你走过的所有地方都有我的足迹，这个你停留将近一年的地方，我一定要来看看。”顾熠像一个小家长，陪舒元回公寓放行李，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小姐一起打扫了公寓。顾熠把舒元送到校门口，两眼直视她，在脑海里组织各种语言，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take easy.”

顾熠看着舒元的背影消失在校园里才转身离开，他很久没有这样做了，这之前的好长一段时间，似乎都是舒元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不回头的你不会知道，在背后凝视着你的目光里有怎样的光景和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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