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定在N市,正值暑假,只请了近亲好友,选了个阳光明媚的傍晚,在顾家的郊区别墅举办了个简单但温馨的派对。相扣的手以及指尖的闪亮,相视时含笑的眼,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顾熠和舒元之间的真挚爱情。
夜幕降临,花园里灯光闪耀,林妙妙一个人躲在二楼的阳台看着欢笑着的人群。舒元端着两杯酒出现,打破她一个人的沉静:“怎么一个人在这?”
林妙妙接过酒杯,不好意思地微低头:“我就是,就是想透透气。”
“触景生情了?”以舒元和林妙妙的感情,不需要塑料般的客套,“你们过去也没到这一步啊?”
“就,突然想他,很想很想。”林妙妙笑笑:“元元,我是真的羡慕你,但是我不嫉妒,你值得拥有幸福。”
“你也值得。”舒元伸手,手上的酒杯和林妙妙的碰了碰:“我当然是值得拥有幸福的。”
舒元的自信和笑容感染了林妙妙,林妙妙突然想说点掏心窝子的话:“我比不上你,你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出伤痛,你足够坚定清楚自己要什么,我相信即使你没有和顾熠在一起,你也会过得很幸福。”
林妙妙的话听起来哟对岸煞风景,但舒元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斟酌了一下言语才缓缓开口:“正如你说的,没有顾熠,我的生活依然会继续,我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好,也会好好地过好生活。可是,自从遇见他,他便是我生命中最绚丽最暖的光,我贪恋温暖,在见过七彩的光芒后再也不想将就暗淡与黑白。”
这是林妙妙第一次听到舒元这么具象化地描绘她和顾熠的感情,以往舒元只是淡淡地说“只是喜欢他,只是爱他”。幸福会传染,透过舒元的笑容,林妙妙的视线穿过不远处温馨的暖光,在视线所及的尽头,她仿佛看到了她心里的那个男孩的笑脸。
“干杯,为幸福,我们家元元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美少女。”
“就是!”不用会是,现在就是,舒元自己在心里补上了一句。
顾熠出现的时候,林妙妙正挽着舒元的手臂,把脸贴在她的胳膊上私语着,腻歪得很。顾熠轻咳了一声:“林妙妙,可以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了吗?”
林妙妙“切”了一声,才不甘不愿地放开,片刻后又笑出来声,对顾熠举了举酒杯:“你一定要好好对我们家元元,不然我灭了你。”
“管好你自己!”“管好你自己!”顾熠和舒元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又相视一笑,林妙妙瞥了瞥嘴也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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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的秋,相对其他季节,舒元其实比较喜欢北京的秋,尽管换季的时候她还是小病了一场。午后的温度不冷不热,舒元刚挂断电话,杨怡君便招呼她出门,舒元拿起包背上和舍友们一起去上课。
舒元和顾熠的时差在舒元看来是比较舒适的,午休起来正好是他的早餐时间,能有一小段闲暇的时间和彼此分享过去一上午或者一天的生活点滴。舒元原本以为订婚只是一种仪式,可是在订婚后顾熠的变化让舒元明白,顾熠比她想的更认真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化。顾熠对她的关系比之前更细致,尽管远隔重洋,他却更不吝啬表达他的想念他的爱,也会更主动地贴近舒元的生活,给她一些小惊喜。
距离是有形的也是无形的,顾熠的变化给足了舒元安全感,驱散了离别的愁死,也让相思裹上了层蜜。舒元一直以为她是爱得最深最多的那个,她看似全心全意在付出,可是总有某些游离的时刻。舒元也曾告诉自己,只要顾熠爱她就够了,如今她发现原来顾熠能给的更多,而她也在渴求更多。有所想有所念,不吝付出渴望得到才能收获更多,舒元脸上开始有浅淡但温暖的笑容,那清冷疏离的气质在悄然地改变着。
舍友四个并肩走在校园内,错身而过的男生们多数把眼神投向舒元,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欣赏和惊艳。迟锦文心里酸得直冒泡,带着情绪的话不经大脑便讲出来了:“讲个电话都能这么春心荡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另有新欢了呢?”
这不是迟锦文第一次讲这样的话,谢娟娟在舒元反应之前便先替舒元出头:“你讲话能不能注意点,人家和未婚夫感情好碍着你了?”谢娟娟知道迟锦文是故意的,作为舍友,她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几个月来舒元常有走神的时候,脸上是思念的神情。对于深爱着的两个人,再轻描淡写的别离终究是别离,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纠结就像饮鸩止渴,只会让思念疯长。
舒元任谢娟娟拉着走,迟锦文的所作所为舒元看在眼里心里也很明白,无外乎就是为了李昊辰。李昊辰是没有再追求舒元,可是也没有给迟锦文机会,舒元理解这种求而不得的迁怒。可是理解和接受是两回事,迟锦文在爱情和友情之间,选择牺牲友情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爱,舒元能说什么呢?这是迟锦文的个人选择,舒元不是罪魁祸首不是始作俑者也不会委曲求全去迁就,她慢慢地和迟锦文之间没有了不必要的接触。宿舍的气氛变了,杨怡君依然双方和稀泥,只有谢娟娟,坚定地支持舒元,原本的四人行慢慢只有舒元和谢娟娟。
生命中过客几何,能相伴走过一段时间的朋友不多,真心相待的友情才能更长远。也许是因为顾熠不在身边,舒元在课业已经比较紧张的大二又选修了几门课,把时间排得紧凑,用谢娟娟的话说:“用忙碌来驱散那该死的相思。”
舒元听完一阵好笑,哪怕顾熠还在北京,她也会这么做,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和学业。舒元常觉得她是很佛系的存在,她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校园生活,闲暇之余下下棋打打球。围棋社的气氛并不轻松,总有些探究的目光,以及时有时无的流言蜚语,舒元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些,除了自嘲地笑笑她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有时候,退让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舒元的退让和无视没有换来谅解,也许正如小白说的:“罗芷玉学姐和社长走得很近哦,社长之前不还追过你嘛,他们一定是狼狈为奸要为难你。”
“为难”并没有让舒元“难为”,当爱好变成困扰,舒元退社退得果决。围棋一直是她心里的白月光,她也是真的喜爱,没必要掺杂是非,她也不是没有“对手”。 闲暇时,如果司徒正好有空,两个人便相约在线上手谈,偶尔顾熠有空也会进入房间观战。罗芷玉对舒元的校园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困扰,舒元也不会对罗芷玉退让,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冷处理,用力出拳却打在棉花上的心塞只有罗芷玉自己能体会。
舒元以为她的大学生活在她退出围棋社后能归于平静,但生活的精彩之处就在于未知,比如舒元她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加入校篮球队的啦啦队,成为一名篮球宝贝。这一切起源是谢娟娟,谢娟娟的家境很一般,校篮球队招经纪人,是有偿的,谢娟娟立刻动心了。在被问到:“你能为篮球队做什么贡献,或者是带来什么变化”时,谢娟娟鬼使神差想到了陪她去面试的舒元,脱口而出:“提高篮球宝贝颜值和义务能力的平均水平,给篮球队更好的激励。”
话说出口了,谢娟娟在薪资地诱惑下,开始不断给舒元洗脑,舒元有时候看着谢娟娟放下身段耍宝,常又好气又好笑,这让她想到在N市的林妙妙。但谢娟娟不是林妙妙,不管谢娟娟用什么方法劝舒元都不动摇,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也无法想象自己成为篮球宝贝的画面,总觉得那不是她会做的事情也不是适合她的事情。
舒元把这件事情随意地讲给顾熠听,顾熠的第一反应是:“我不想你去,也不同意你去。”顾熠的反应在舒元的意料之中,顾熠其实就是个隐藏得很好的醋坛子,有时候舒元还挺喜欢看顾熠吃醋,吃醋不就是在乎嘛,这是恋人间的小情趣,当然,要把握好度。
“我也没有想去。”舒元对着屏幕眨了眨眼,给顾熠以安抚,顾熠刚刚晴转多云的脸色又转晴。“这种抛。。”抛头露面,舒元想说用这个词,但是才开口就觉得不妥,这不应该被这么定义。如果说抛头露面不适合她,舒元从小没少参加钢琴比赛,演讲比赛,舞蹈比赛。。。以前的她一直都是站在人前的,那些压箱底的奖状和证书都在证明她并不是不适合,为什么现在的她有这样的想法。
屏幕两端的两个人都安静了,顾熠知道舒元想说的话是什么,他也和舒元有一样的觉悟。那天,他们两个人都状似平静地挂断视频,可随着屏幕的光亮暗去,随着彼此的脸消失在黑暗中,他们又都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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