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过

宴会上的人真不少，可听说这不过是为一个14岁的女孩开的生日派对，我直觉的简直是小题大作，怕是要折寿的。遗憾的是这个看法我只能深深地藏在我的脑海里，不能跟任何人说。

入座的时候我被莫名其妙地拉到了寿星对面的坐下。这个有点微胖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12岁的样子，她穿着公主裙带着花冠像娃娃一样被抱到椅子上。她睁着眼睛带着似乎惶恐又好奇的眼睛盯着我，我尴尬地朝着她微微一笑，说：“祝你生日快乐！”

她面无表情地别过脸，看着旁边的装饰灯。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我扫过来，我瞬间无地自容，如鲠在喉！

“哪·····里·····你说什么？我·······你······你别乱说啊。”我艰难地辩驳着。

“对啊，宝贝，你看错了。”她父亲安慰她说。

“没有！他坐在那里就会放电，我吃不下蛋糕了。”她开始闹别扭。

我的意识一下子被炸空了，我迈开脚步一高一低地往外走，身后一阵哄笑。我咬牙切齿，感觉这辈子都笼罩在阴影下。

母亲过来拉我，看着她掩饰不住的笑容，我万分委屈。

“我先回去了！”我说。

她没有勉强我，点点头，让我路上小心。

······

我怀着浓重的阴郁回来，却发现大门前站着一个萧瑟的身影，黑衣黑裤看着有点单薄，在瑟瑟发抖地往里面张望。

是刘英英。第一反应我极沉不住气，我十分郁闷地看着她的背影时她转过来看到了，被吓了一跳后慢慢地挪着脚步过来，一脸讨好的笑。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压着心里的烦躁，冷眼开口。

“我······我来看看你们家的烟花。”她说。

我心情欠佳，实在不想理她，漫步往家里走，“我家不放烟花·····而且这里也不准放烟花。”

“那我们去新广场看烟花吧，那里可热闹了。”她跟上来说。

一股深深的不悦涌上心头。

“你给我滚！”我不可抑制地爆发了。

她呆了一下，眼泪很快就出来了。

“对不起。”她说，对着我呜呜地哭起来，用手一把一把地摸着眼泪。

我看够这种闹剧，所以我依然不打算理她。我摸出钥匙，打开大门往里走，她在后面拉住我的衣服。我用力迈开脚步，她依然不松手，被拖带着走进来我家家门。

“你以为你是谁？我会陪你看热闹？你的脸皮真厚啊！”我讽刺她，用力抽出被抓住的衣服。

她哑口无言，僵在那里。

“你给我出去！”我吼她，但是她依然不动，眼泪婆娑地看着我。

于是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她“啊”一声到地上，白色的雪上擦出一道被划过的痕迹。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我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我整个人都慌了，电光火石见我彻底地明白自己有多么可恶，多么面目可憎！其实她哪里错了？即使我没有遇到她，以我曾经的恶劣，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自以为是地利用她的内疚一次次地欺负她。所以，我面目可憎！

她爬起来，扯着嗓子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去死吧！”然后抹着泪跑开了，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丝丝冷意。

雪落下来，我发现自己抖的特别厉害，而且不能控制自己。真正的寒冷从来都是内心透出来的。

我对着天空一阵干吼，用尽力气，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就像个疯子，不，也许我早就已经疯了。

吼完之后我便不再难受，我呆坐了很久，好像从有个微小的地方开始麻木，直到我不知何时睡去，也许梦醒，便翻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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