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都输了

我举起了我的手，他微微低着头。风吹着他垂下来的黑发，那些光亮微微闪耀着。他的眼睛像闭上了似的，我看到狭长的隙缝里他眼睛发出的光亮。他耀眼。他美好。而我不是了。

我欠他的？既然我已经错了，那就再错下去吧。我不想改，也改不了。

我打得很响亮，真是响极了。欠我的，我都讨回来了，一点都没亏。但是，我欠的呢？

“她不欠我的了。”我笑着对他说，“她真该好好感谢你呢？”

他的脸上有了红色的掌印，而我的手也在发红发热。那一刻，我觉得这样的日子真他妈的操蛋，不是正常的酸甜苦辣咸，而是混合后经过复杂的变异，变得十万分糟糕。

我骑上我的自行车，发现我的手和脚都在发软。我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难道，上天在惩罚我了吗？

我无法继续骑下去。身边的车与人不停地来往，他们的速度真快，我都看不清了。我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惶恐。

我来到一个地方，那是我曾经和一个人痛快喝酒的地方。我坐下来，背对着桥上人来人往的风景，独自哭了。

我没有抑制自己，我想快点哭完就可以快点回去。但是，眼泪却好像怎么也流不完。我拿出包里的纸巾，将它们一张接一张地抽出来。直到最后一张，我在心里面说，收敛吧，不能再哭了。

当我把眼泪鼻涕都擦干净，吸口气平静下来，站起来想要走的时候。我看到苏木，他就站在我前面。他一只手提着一瓶酒，一只手插进裤袋里，背靠在铁栏上。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都没有说话。他笑了笑，拿着酒瓶朝我晃了晃。这种姿态就好像以前。我也朝他笑了笑，然后背起我的包，我要走了，这个时候我没办法跟他面对面。

“不喝点？”他说。

“戒了。”我说。然后我们相视而笑。

我没有像往日一样朝他潇洒地挥手说再见。因为我知道已经不潇洒了，我也不会勉强自己装潇洒。有人说过，但凡我肯装一装，不那么自我，我都不会落到神憎鬼厌的境地。我转过身，推起我的自行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我不知道后面的苏木是怎样的。他是不是也转过身，不看我；还是静静地看着我离开；还是，潇洒地朝我的背影挥手说再见。

我看着旁边经过的小孩子，他们粉嫩，天真，无忧无虑。记得以前，我的烦恼也不会很多，但是这几年，特别是最近，我好像有了大把的烦恼，无法解决的烦恼。我觉得我也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我不能骄傲了，像是失去了一种能力。我变得越来越不坚强了，反而爱哭了。

我到底怎么了呢？

也许这是成长吧，成长的过程，很多时候就是打开自己，换掉自己，失去自己的过程。说实话，我可能会长成一个明事理知进退的人，但我不喜欢这样的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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