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明明是你自己……”

程枝终归是脸皮薄

她想起来昨晚心脏就开始砰砰砰

为非作歹的人看起来理直气壮，她明明是被占便宜的反而闹个红脸

“你不也挺爽的么”

薛彻走路慢腾腾的照顾她的步伐，微微弯腰凑近她耳朵

话语里全是笑

程枝的耳廓感受到他喷薄的热气

她的心脏一哆嗦，揣在衣兜里的手指紧紧抠着

“我没有！”

她现在觉得哪怕再过几年她也适应不了薛彻这种说话方式

扭头不看他，八成是太羞了抬不起头

她往旁边走两步，想离他远一些

哔————

后面的忽然响起一声车鸣

程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忽然被薛彻拉到了他怀里

“啊”

程枝脸埋在了男人的胸膛闷哼了一声，脸上的触感硬邦邦

就在刚刚她站的位置，一辆摩托呼啸而过

约莫是镇上哪个小青年，差点撞了人，他还在车上吹了一声口哨

程枝耳朵边拂过一阵风，她转头看着那辆摩托渐行渐远

后知后觉的心悸

感受脑袋抵着的温度

薛彻怀里有种安全感

程枝仰头往上看

男人在盯着摩托消失的地方，眼眸带着股暗

“这孙子...”

他慢吞吞的骂了一声

那是郭家的小子

狗随主人

这小子也欠收拾

他放开怀里的少女

“谢谢..”

程枝道谢的话没说完，薛彻扣着她后脖颈把两个人调换了个位置

他走外面，程枝走里面

“老实点儿”

他说话语气像是押解犯人

程枝刚刚蒙了恩，说话没有底气，乖乖听话，走在他身边没再往出挪一步

薛彻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走在程枝身边没有再流里流气打趣她

薛家大门上贴了对联，年味儿已经快要溢出来

红灯笼高挂，檀木门大开

王妈要开始准备年夜饭

她膝下无子，男人欠债跑了，这些年一直在老爷子家帮工

林琇一直留她过年

薪水还会给她加不少

客厅里摆上了瓜子水果，还有些七七八八的糖果，程枝看到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少女做贼似的偷偷在里面拿了个糖

牛奶味儿的

她嘴里甜甜的心情很好

薛彻歪椅子上打电话

眼尾睨着她的小动作，和柳徽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一点

惹得那边柳徽连看几眼自己是不是打错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爆竹声

程枝抓一把糖塞兜里，出了门

门口不远的小孩儿在放炮，程枝侦察脚下的地形，怕会踩着那些小鬼扔的地雷

把兜里的糖拿出来，递给其中一个小姑娘

“请你吃糖”

这个小姑娘她认识，爸爸进了监，她妈一个人养她

看着她在那些小孩儿旁边看着人家玩闹，程枝发酸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

“谢谢程枝姐”

豆子接过她的糖，笑得很开心

“你把糖给他们分，他们就会带你玩儿了”

程枝摸摸她的头

“我回头再给你”

“好！”

豆子眼睛晶晶亮，揣着糖蹦跳着跑进放烟花的小孩儿堆里去了

小小的花火能让小孩们沸腾好一会儿

程枝的眸子倒映着微光

干净纯粹

她直起身回了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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