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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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下男人站着任由冲洗

水流顺着他的肌理往下

淌过胸膛，淌过腹肌，淌过不能过审的地方，淌过结实的小腿，淌过脚踝，流进下水道

他关了花洒，拉起一旁的浴巾裹上

北方的暖气效果太好

屋子里温度很舒服

他胡乱擦擦头发，扯了浴巾套上衣服

已经十点了

薛彻坐在床边，手里转着火机

金属材质的火机在灯光下反射出光泽

他散漫地把玩

眼睛里黑压压看不出表情，脑子里游荡着林琇说过的很多话

“他给程枝的，不如郑蕴给他的半分”

“我和程枝去靖成家……”

“所有的，便都是你的”

千丝万缕的声音围绕在大脑周围

薛彻厌恶被把控的感觉

身边所有人都将他往程枝身边推，带着不同的目的，起初他觉得无所谓，没人能逼迫他

可后来，一切好像变味儿了

他的种种反应都和以往他的作风不符

让人心烦

薛彻长指停住，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打火机被扔到了床上

他起身，高大的男人白衣长裤，薄薄挂在身上

拉开落地门窗，他走进阳台

雪后的月色很清明，在冬夜中散发寒冷的白光

隔壁程枝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窗帘拉着

薛彻的眼眸黑黝黝的和夜色映衬，月光散落到他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了阴影

优柔寡断从不是他的作风

有些事情他会自己确定

冬夜寒冷，单薄的男人衣角轻轻动了动

他一只手按住阳台边缘，脚下微微一发力

蹦了上去

两个房间的阳台离得很近

薛彻一跃到对面的阳台

轻巧落地，他直起身，外面没有暖气

夜风吹拂，寒冷透骨，他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

纯白的上衣带着垂感，衬得他有些瘦，颜色反射月光映得薛彻面庞冷白，整个人蒙上一股清冷

乌发墨瞳红唇

他难得看起来有禁欲的气息

拉开落地的玻璃门

哗啦——

窗帘也被滑开

屋里黑压压

薛彻背着月光而立，皎月光辉洒在他身后，镀了层银

程枝已经睡了，床上鼓了一个小包

拉上玻璃门，他抬脚走过去

隔着月光能看清程枝睡着的脸

她睡相不老实，穿着林琇的睡裙，裙边往上翻，她一条腿露出来搭在被子上，月光下莹白

薛彻一只腿跨上她的床，一只手撑在她脑袋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女孩儿睡颜很温顺

只是

薛彻看到她微微动了一下的眼皮，呼吸也跟着变得有些紊乱

“呵”

男人笑了一下，不愿意醒么？

他有的是办法

刚刚在外面染上寒气的指尖凉凉的覆盖上了程枝裸露的大腿

极缓地，慢慢地，向上摸

程枝微微地颤了一下

薛彻笑意更大，手上继续

长长的手指快要摸到裙下的时候

程枝终于忍不住了，飞快地收回自己的腿躲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舍得醒了？”

男人声音哑哑的

程枝揪着自己的被子，大腿上还残留着凉凉的触感

身上的男人一半脸在月光下，一半脸在黑暗中，笑容邪肆

她全身上下只露出脸，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薛彻

“你...你为什么”

薛彻知道她要问什么，拇指轻轻触上了她的唇

程枝噤了声

“喜欢我么？”

薛彻嘴唇轻启，低音轻轻在程枝心头嗡鸣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

她的心开始收缩

“我...”

“你...”

程枝脑子白了，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算了”

薛彻看着她呆怔的样子，轻轻笑出声

“也无所谓了”

他心里一直都有答案不是么

男人拇指从程枝唇瓣上移开

语气低沉性感，带着喑哑，撩动着人心

“你...”

薛彻在夜色中妖冶的脸越来越近，程枝呼吸已经开始不通畅，声音轻飘飘的想说些什么，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薛彻凉凉的唇，封住了她最后一丝声音

银色薄纱撒下，轻轻柔柔

腊月二十九的冬夜

月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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