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婆独自一人去安排尚爸妈的丧事,活化葬在市中心的一小块地皮上。司机没死,赔了20万。
外婆知趣,把钱揣着恶狠狠的指着他的心说道:“这二十万能换回我女儿女婿和未出生孩子的命么?”司机无言以对。
每天就是洗碗,洗衣服,擦桌子,整理床铺。好像只要每天充实着,就不会想起就不会难过。
“雪雪。难过,就哭出来吧。”外婆红着眼看着越来越瘦的外孙女,心里别提有多心疼。她可不能再失去外孙女了。
“我去洗碗。”尚学一听放下手“我去洗碗。”
尚学一听,放下作业,又齐刷刷的戴上手套刷昨天刷过的碗。外婆摇头叹息,泪又来了,吃了些高血压的药就上楼休息了。
听到外婆关上房门,尚学心一顿。这饭馆是不能再开了,外婆年纪又那么大,总不能让外婆养自己,该何去何从。
人们常说,下雪是最美好最诗情画意的。
可是,在尚学眼里,下雪天是最难过的。
过了一个星期。
尚学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都笑眯眯的。街坊邻居看到了,都骂她没心没肺。
只有尚学知道,每天孤枕难眠,到下半夜才睡着又做噩梦。
梦到自己爸妈鲜血淋漓的躺在雪地里,自己声嘶力竭的喊着却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尚学又和外婆把这个店铺转给街坊。外婆本要回乡下的,只不过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是不能离开了。
外婆想到离开这个镇子可能会让尚学走出来,又考虑到市里的教育水平高,便提议到市里安顿。
“外婆…”尚学鼻子一酸喃喃叫着。
外婆笑笑捏着她脸,“傻丫头,外婆现在可就剩下你了。你要好好的。”
尚学很想说:外婆,我也就只有你了,你也要好好的。可是话到嘴边,喉咙苦得堵塞说不出来。
他们在市里找了个出租屋,两楼老式平房。条件不算好也不算差,凑合着过。大包小包放进去,很快就填满了。
外婆打电话叫乡下的邻居把能带走能养的牲畜都拿走。既而,开始整理东西。
尚学四处望,这里看不到青山绿水。鸟语是有,花香闻不到。总有一股很刺鼻的化工味。
门前是马路,对面是超市。看不到在安平镇那样热闹的人流,只有汽车川流不息,每天的喇叭声吵的人震耳欲聋。
只有晚上坐在床沿透过窗户,地面车流虽然很多,各个地方都闪着霓虹灯,五颜六色的。但是很少有人按喇叭,很美很平和,像一幅画卷,在画中。
又似繁华如梦。
尚学在这里当插班生读了一个月把初一读完了。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挂起大灯笼,除夕夜家家都吃年夜饭看春节联欢晚会。沥青路上也没有多少车,时不时有人家放着烟花,很绚丽很炽热。
热闹极了,尚学却蜷缩着身子安安静静的吃着饺子,外婆匆匆忙忙的在和乡邻打着电话。
尚学看向外面。
烟花虽美,从高空的一侧绚丽多彩后坠落,它一定是和我一样寂寞的吧。
她手里拿着外婆的红包,紧紧攥着。一定要让外婆过上好日子。
尚学读初二的时候就有很多男生写情书给她,她无心恋爱,专心学习。
在初三中考时,考上了C市重点高中。
高一的时候,尚学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注视的目光。就因为很多男生喜欢自己,很多女生都不愿意和自己为伍,甚至冷言冷语。
尚学从小都是孤独的。
她记得很深刻的是自己在图书馆看书,一个纨绔子弟公子哥向自己表白,弄得整个图书馆都不得安宁,最后是一位很年轻的女老师把自己轰出阅览室。
后来,听女生们的八卦中才知道那男的是女老师的男朋友。
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哪个男生为了追求自己和现任分手,和现任吵架,或许俩男的会为了一丁点事儿打起来。
她是被孤立的,整个学校也只有男生会对她好。
尚学成绩很优秀,高一就拿了奖学金,本来还有个上台演讲的环节,却被女教导主任活生生扼杀。
男生们咋舌,女生们妒忌心膨胀,只有尚学拿着这薄薄的奖学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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