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物

帕洛斯？少年愣了一下，是在说他吗？

“帕洛斯，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啊。”女人轻笑了一下，眼睛明亮亮的，“那就叫小帕好了。”

女人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把少年抱在怀里。见少年有些愣神，还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嗯？少年忽然抬起头，直视着盯着他浑身上下看的卡米尔。

“喂，你这样很没礼貌的啊！”少年对他喊，可惜到了卡米尔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喵呜”的撒娇声。卡米尔脸微微一红，赶紧拿围巾罩住。

你脸红个毛线啊喂！！

少年气鼓鼓的想。两个人轮流逗了一番少年，几个人也算是互相混熟了，卡米尔才略微少了点警惕。

“母亲，我要出去找吃的。”这天，卡米尔对着女人说。女人微笑着朝他挥挥手，“去吧，早点回来！”卡米尔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出去了。

女人看着卡米尔瘦小的身影，周围已经没有人，而女人终于忍不住，哭了。

豆大的泪滴掉落于草席，想放声大哭又怕幼小的儿子听到，发出了深沉又委屈的呜咽声。

少年有些茫然，但也只能蹭着女人的脸以表安慰。“她怎么了？”少年心中想着。过了好久，女人终于控制好了情绪。

看到少年的一双眼睛，或许是因为她认为他只是一只猫，不需要有什么顾及吧。

“小帕，我真的好累，我不想再连累卡米尔了。”她轻轻捋开少年有点打结的毛发，接着又是一阵咳嗽，这次，咳出了血。

可女人看着却有些许释然，“或许，我死了，卡米尔就不用为了我而担惊受怕了吧？”

是啊，她身为卡米尔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每次说是去找吃的，实际都是在干什么？他每次出门都要至少花费一倍的时间和精力去为她找药，很多时候回来时更是伤痕累累。

身为母亲，她怎会不难受？

女人有些困了，抱着少年沉沉睡去。

…………

“母亲，我回来了！”

金色的阳光下，手中拿药的男孩走入黑暗。可当他打开灯时，看到的确实他一辈子也不曾想看到的场景。

“……！！”卡米尔手中的药掉在地上，玻璃瓶子碎了一地，而一同碎掉的，还有他那颗被层层围住的心。

女人死了。

周围没有人，尸体已经冰冷，看样子死了好长时间。

“……”卡米尔愣了一会儿之后冷静下来，他知道，在这恶流区，死人这种事都是家常便饭，不足以怜惜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把这具尸体移出去。

女人很轻，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起来，可卡米尔不能。

费了好大的力气，卡米尔才把尸体带到了一处荒芜的地。没有坟墓，没有草地，只有几朵已经干枯的黄花点缀着，但这对女人来说或许就是最好的归宿。

她平躺在干裂的地上，仿佛睡着了的圣母，凄惨而又唯美。卡米尔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像是雕塑一样，少年也听话的躺在他脚边。

过了一会儿，卡米尔转身抬脚离开了，倒是没有什么眷恋，走的毫不犹豫，少年赶紧跟上。

“别再跟着我了，”卡米尔停下脚步，略带无奈的看着后面一直跟着他的，小小的一团，“你跟着我是没有好处的，倒不如去那边雷王星，说不定还能有个住处。”说罢，还贴心的指了指雷王星的大城堡，接着往前走。

少年还是跟着，寸步不离。

走了好久的路，卡米尔算是妥协了，甚至回到石洞的时候还留了一条缝儿，少年钻进去，又是熟悉的环境，不免让他放松了一些。

“你确定要跟着我吗？”卡米尔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和平常没两样。“我要去找吃的了，毕竟不能饿死在这里。”

“喵嗷”去吧去吧，少年这样想着。他可不想动了，毕竟他好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累，可现在，他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做，所以，卡米尔刚一出去，少年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沉沉睡去。

“轰！”石门被砸开，少年直接被吓醒。“干嘛啊，赶着投胎吗？这么大的力气开门！”不满的嘀咕着，少年还是朝门口那边走去。

“饶命，饶命啊啊啊！！”少年看着外面，卡米尔脚踩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那个人止不住的求饶，卡米尔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想进去？”“不想不想，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还在求饶，说好听的话，只听“咔嚓”一声，男人的脖子应声断裂，软踏踏的扭在一旁，一双眼睛还惊恐的瞪着，正好直直的看向少年。

“喵！！”少年直接被吓炸毛了，整个人直接飞速跳到卡米尔身上，他可从没有见过这种情景。

“这样都没见过，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呢？”卡米尔看他吓成这样也很疑惑，不过还是象征性的顺了顺他的毛。

“吓死我了，恶流区这么恐怖的吗？，之前怎么……”

等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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