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水低落下来滴在了他的鼻尖上,“快给我找!找不到谁也不要活着出去!”
“是。”
雨点毫无情面地打在戚兮的脸庞上,她脸上的血流向耳后,她的头发脏而凌乱,衣服也被摔下来时划出好几大条划痕,背上流着鲜血,特别是手心,已经血肉模糊了。
钟野一声声呼唤着戚兮,“兮兮!兮兮!兮兮……”
她微微睁眼,睫毛上挂着水珠颤抖着,她闻声艰难地抬起手,嗓子像苦涩疼痛无比,“钟……野……”
说着便突然咳嗽起来,一口鲜血从肺腑里冲击而上,吐了出来,她晕厥了过去。
钟野敏感的顺着声音跑去,“兮兮!”
跑了几步,看到一个脸上血迹斑斑的女孩虚弱地躺在泥土里。
“戚兮!”他跑上去,眼眶猩红,打横抱起戚兮。
他感觉戚兮的背后冰凉,抬手乍一看,满手占满了鲜红的血。
他颤抖着手,让直升机降落下来,他抱着戚兮踏上了直升机,拨开戚兮眼边的湿发别在耳后,打颤的手抚摸着女孩苍白的脸庞,“兮兮,你不会有事的,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到医院了,你不要离开我。”
晚上雾气很重,他不耐烦地踢了一脚:“艹!你能不能开快点。”
驾驶员很为难地说:“爷,现在雾霾太大,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钟野拿起毯子包裹住她的身体,紧紧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一个冰冷的吻印在她的额头上,炽热的泪水滑落在戚兮的脸颊上,“兮兮……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他抵着戚兮的额头,热气拍打在她的脸庞上。
一到医院门口,飞机立马降落,马上有人推着车跑出来接应戚兮。
戚兮被平缓地放在车上,白色的单子被她后背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让人触目心惊。
车快速地进入了手术室,手术室三个字的红色灯牌瞬间亮了起来。
钟野拽住主刀医生的衣领,冷冽地说:“要是她出了事,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医生戴着口罩,被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前面的这位可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便连连点头回答:“是是是!”
钟野这才松开了手,跌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楼道上浓烈的消毒水味很刺鼻,寂静无声,时常传来几声哀嚎。
他靠在椅背上,烟一支一支地燃烧,火红的火光注定会成为一堆灰色的灰烬,他猛地吸了口烟,一支过后就随手扔在地上。
封年拿来一个盒子,他的手指指节分明,慢条斯理地打开盒子盖子,里面摆满了糖果,全是橙子味的,都是戚兮爱吃的。
他冰冷的手指撕开糖衣,把一颗糖塞进嘴里,顿时酸甜的橙子味充斥着整个鼻腔。
钟野抬手一颗一颗的剥开,塞进嘴里吃得又甜又酸,眼泪无声的从他的眼中流了下来,啪嗒啪嗒地打落在滴着水的裤子上。
他坐在手术室的门口,吃了一晚的糖,整整一大盒,吃得他喉咙发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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