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了。”满足而诡谲的语调混着佛珠碰撞的响动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令人发指的寒意。
白秦笙翘首以待,从桌子上爬起来,等待他的后话。
“在别人怀里。”
天知晓他隐忍了多少才没上前去把那个人给弄死,他的侬侬似乎不记事了,眼眸里又重新焕发出了光,当她笑语盈盈时,这个少年鲜少地流下了眼泪,为上天对他的偏宠而窃喜。
夹杂着剧烈的狂喜,那颗死寂无声的心伴随着无与伦比的跳动,缓缓醒来。
活动着僵硬的指节,心中充满愉悦。
他的侬侬忘记了所有,以后他们之间不会再充斥失望,利用,他只想好好的与她一起。
小白后怕的向后退了几步,声线意外,“你倒是忍得住。”
金丝框边的眼镜被缓缓拿下,少年露出他恶欲从生的眼眸,嗤笑一声,“她不记得我了。”
他从她眼前走过时,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眼中有惊讶,有开心,有愣神,唯独没有爱恋,那种以前充斥浑身的热切的欢喜。
那一眼,让他疯狂至极,欣喜若狂却寒冷无比,她记不得自己了,因为讨厌所以要忘记吗?
“哦,那还真是让人伤心。”
干巴巴的瞎说,白秦笙不会安慰人,扔下一句,“我出去透个气。”匆匆离开。
气氛实在过于尴尬,让他不知道如何应付。沈小姐不记得boss了,意味着从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浑圆的眼眸微闪,带上耳机,混着深秋的空气叹了一口气,“这对她不公平。”
本来就被蒙在鼓里被利用了个精光,如今又忘记了一切,好傻。
所有人犯的错误好像都让她去承担了。
注视着车水马龙的闹市,人来人往,过客诸多,匆匆忙忙,不知所谓,只让人觉得烦躁。
她逃不出为她编织的陷阱,只是因为她姓沈。
沉默或许在为自己的无用而自责,却仅仅只能自责,他在这场游戏里都做不到独善其身,又如何救得了别人。
*
“阿翎,你爸说过几天我们出国旅游。”一边摸着被打扮的甚是漂亮的大猫,一边看着忙碌的儿子。
精致的小孩点点头,示意了解。
“可是我的培训班才开始训练,收获还没有见到,就要走。”多少有些抱怨。
花翎叹了一口气,对自己母亲感到无奈,“这个不碍事,线上学习也可以。”利落的把被肥猫打碎的玻璃处理起来,抬头回答。
他收拾的很认真,平日里因为沈挽就喜欢不穿鞋乱跑,怎么劝说都不听,不小心刺伤了,又会难过的很。
花家的四处地板上都铺有一层厚实的毛毯,浅白色的毛绒绒,怕的就是把她给伤了。
“突然就要去呀。”双腿有节律的摆动。
“是长住吧。”
花翎顿住,又很快回过神,意外于他母亲的直觉。
“我可以把我的书都带过去吗?”
去哪里住都可以,只是那么多资料,文本可不好找,毕竟她还是习惯在自己国家。
“可以。”花翎坐在她身旁,撒娇似的抱了抱她。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我一直都在呀。”沈挽回应他,安抚他。
这怎么能一样呢,花翎在心里默默说道,你如果知晓自己的从前,是否会保证不离开?他们之间本就没有血缘,只是因为谎言相识,所以他太害怕了。
少年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充满悲伤,在他了解过母亲的从前后,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个交织着噩梦的录像带,他的母亲鲜血淋漓的模样,那样绝望的感觉让他窒息。双手紧紧抓住面前娇妗的人,小心而眷恋。
觉察到了怀里人的不安,沈挽放柔了声线,“你是妈妈的孩子呀。”
二十二岁的少女如何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花翎自己都觉得扯淡,可沈挽一次都没有揭穿,这样浅显的谎言,她固执的去维护。
真的是太温柔了。
明明自己千疮百孔,还要去护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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