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灵剑山（017）下山历练

指节一下下敲打在桌面，更像是敲击在王陆心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要跟这声音融为一体了。

这话说得倒有理。

你见过太多的气运子，飞升仙途的也不占少数，他们大多出身尊贵，资质出众。就是这样一批批人提高了修炼的标准。

可修炼者百年后与凡界脱节，没了牵挂的他们致力修炼，让凡人本就难以触碰的门槛更加遥远。

之后一场浩劫让人才陨落、功法丢失，剩下的那些脑壳不怎么灵光的修炼者却依旧坚持优者胜出那套。

可这九州大陆进入末法时代的其中一个原因不就是人才凋零？看来…这王陆能成为九州大陆的希望…也不是没有道理。

“嗯…”好半天才等来一声的王陆面色一僵，他用幽怨+控诉的眼神看着你。我讲这么一堆你就回我一个音节啊？

你淡定地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看着吾作甚？”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没什么好补充的。”

王陆：“……”

王陆憋屈地收回视线。果然…他还是太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谁能指望一毛不拔的大魔头能透点底。

王陆浑身上下写满了失落，你也有点无奈。这涉及到价值观的问题，没有准确答案，你也不好说什么，要是灌输什么歪理，扭曲这家伙的思想怎么办？

“我若告诉你成仙之后面对的是万年孤寂，你会就此止步吗？”

“弟子…”王陆启唇准备回答，你并没有给他机会，紧接着后面说道：“你不会，其他人也不会。”

“所以，路是人自己选的。言尽于此。”

“路是人自己选的…”王陆轻轻呢喃，眸底染上迷惘的雾气。

“长老的意思难道是…？”王陆抬起头，才发现你已经不见踪影了。

王陆：“……” 果然。

志峰真人离开后，被自己盛京仙门的亲戚水月真人变成了一头驴，水月真人也因此灵剑派产生了兴趣。传闻灵剑派有黄金一代遗留的大量财产，于是他决定找个借口去灵剑派一探究竟。

他飞剑传书送来灵剑派的是一品玄晶石，其中还有份驴肉火烧。

掌门和各位长老看出了这驴肉火烧正是志峰真人，而盛京仙门来的信写着：一年后想与灵剑派做东道主进行一场比武。

可灵剑派目前除了几位长老的真传弟子好像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就连王陆现在也只是个刚踏入修炼之门的半吊子。于是掌门便着手准备让这届弟子尽快下山历练。

历练组队必须要四个人，王陆凑出来额三个人确实不符合规定，可他搬出你，长老们也只好作罢。王舞批准了王陆三人组队的请求，但前提是要自己承担责任。

出门历练前王陆找过你，想着临时抱一下佛脚，从你那捞几把兵器防身用，结果整片灵剑山都翻过了也没找着你在哪儿。

于是王舞就带他来到了黄金一代的纪念碑，也就是灵剑派的剑冢。

在王舞诧异的目光里，王陆发现并拔出了坤山剑，昆山剑内还有只修为高深、但性格高傲的剑灵。

从梁秋和王舞的斗嘴里，王陆得知王舞曾与灵剑派的大师兄 欧阳商有过情，但他并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想着就是借用一下坤山剑，等历练回来趁机找你要把更好的。

历练为期一年，而王陆一行人的历练任务便是铲除千灵教余党。临行前，王陆可算见到了姗姗来迟的你。

青丝如瀑，耳旁几缕发丝微微垂下，慵懒动人。额间点的红蝶展翅欲飞，美貌冰冷。

王陆看你走得不紧不慢，他垂眸视线紧锁你随步伐流动的裙角，心里不住念叨：姑奶奶你就不能走快点吗？哪有要出门的娃还等人来目送的道理。

直到那片潋滟的衣角行至面前，王陆才抬眸看向你。自从知道你喜欢性子乖巧的弟子，为了抱大腿王陆便收敛了性子，在你面前装出天真又听话的模样，可心里早就吐槽成狗了。

听到王陆心声的你置若罔闻。反正你已经习惯，知道这小子什么德行了。无所谓，随他去，只是历练途中多点磨难而已，而已。

“褚妗长老。”海云帆和闻宝朝你行礼，后者好奇地看着你，憨厚的脸上透出一丝淳朴。

王陆背在身后的手疯狂摆动，示意这两家伙走远点，别打扰他和你说话。海云帆了然，扯住一头雾水的闻宝就走到几百米开外的空地上。

“长老是来送我的？”王陆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眼尾携上抹期待。

“只是碰巧路过。”你淡淡说着：“一些老生常谈的话便不说了。”

“此次历练是你的机遇，好好把握。”

“嗯，弟子明白。”王陆点头，但还是专注地盯着你，你被他看得有点疑惑，随即回想起另一件事。

“哦…你这眼神倒提醒我了，此次除了完成任务外你还需要斩断凡缘。”

斩断尘缘…？王陆落寞地垂下头。

看他这黯然的模样，你也理解。修炼者经历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尘缘，仙凡殊途这句话最先印证的是身边的父母亲人。虽是轮回者，但…一点点的情感羁绊应该是有的。

“对了，坤山剑我替你要来了，以后可作你的伴身法器。”你轻轻扫过王陆腰间，缩小版坤山剑缩了缩身子。

试图挣扎、想表示不满的梁秋打了个哆嗦，不敢冒头了。

“这坤山剑不是那个大师兄欧阳商的遗物…？这么容易就要出来了？”王陆打起点精神。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都死了…哦不，转世了，还管得了嘛？

“哦…那长老你呢？”

“我什么？”

“坤山剑是在灵剑派的剑冢里找到的，里面的剑灵有脾气得很，认定就主人是那个黄金一代的大师兄。”

“她这么难控，鬼知道会不会关键时刻坑我一把，所以长老您不准备给我点什么东西…？”都这时候了，王陆都不忘坑你，本以为你或多或少会可怜他点，就算没神器，但符篆什么杂七杂八的应该会给吧？

哪知道你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不是给过你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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