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M的神奇,康一尘明明是在骂他们,可是他们就像听到命令一样,‘咻’的一下窜起身来,各自整理撒落的书本,只是不去搭理康一尘,**,真TM的神奇!
难道我在哪一方面都不如康一尘么?注定我哪一方面都要输给康一尘么?注定只要他随便使一出个这样的烂招,都能将我完完全全的秒杀出局么?还是这中间有些我不知道的什么内隐?
我暗自的摇着头,杜子鹏就在一边结结巴巴的安慰我,说他家有什么上好的伤药,祖上传承下来的秘方,回家他给我带上一些,我大声的叱他,叫他不要管我。
从这以后,我偶尔就会呆呆的看着校刊上我的名字,偶尔也会傻傻的听着校园广播,听着叶梦熙用甜甜的嗓音向全校广播我的名字,广播我的诗歌。
我一个人坐在花坛边,听着她给我朗诵我的《一任阶前雨,点滴到天明》:
叶梦熙:透窗棂,看院景,听雨霖
叶梦熙:合书,与词阙一起漫进了心,斑驳的沁
叶梦熙:雨串珠儿欲泪音,一扇窗,隔了温润
叶梦熙:泪雨托给花灵,点滴成了露水那样的清,那样的净
叶梦熙:希望清晨,早些折出你的投影
叶梦熙:在那温阳下会皱巴巴的,是我缱绻雨夜的情
叶梦熙:本不忍纵它,率抚你的音影
叶梦熙:可这幽冷,和雨声,一夜都不给安宁
叶梦熙:在心里互鸣,直到纤影,随眸散尽,雾了,迷茫不清
叶梦熙:我只好用雨的底奏,将时间抚平
叶梦熙:再一次能够凸弹起来的,就是你的笑靥,和身影
叶梦熙:雨声 ,无处诉,无处倾,只能自承
叶梦熙:夜深,孤兀了路灯,却有落花伴径,掉在阶上,摔得可疼
叶梦熙:梦惊,我问,你是否也醒
叶梦熙:开门,拾起那瓣默落雨夜的花灵,问你,愿否红尘
叶梦熙:随我册进扉页,封成爱的标本
叶梦熙:那里面,可听到雨声,还有泪说,疼
叶梦熙:花雨,一滴,一瓣,一痕,一龄,淡淡的,才是最真
叶梦熙:绕在笔尖,散出了好多点的余韵
叶梦熙:又梦一夜的雨程,蓦然,何时竟已这样的深
叶梦熙:随雨,滴点叮呤,都能译作永恒
叶梦熙:所以我依门聆,侧耳听
叶梦熙:一任阶前雨,点滴,到天明……
我默默的听着,兀自的想着,我这是在向全校炫耀着我的失败么?
那天,叶梦熙来到我们班门口,从窗口叫我出去,要我的电话号码,还在走廊里对我说我的诗歌哪里哪里应该怎样怎样改才好。她凭着她的语感和理解,每次帮我改过以后,都会让整篇文字的意义更攀一楼。
因为校刊和广播的缘故,学弟学妹们都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的努力有了成果,终于让我有了勇气,不管别人觉得温存与否,作态与否,我都要向温若丹表白,勇敢的说出我对她的倾慕之情,我只希望我们能一起上学放学,周末爬山看电影。
于是我奋夜思索,终于在11月26号的那天,细细的书成了一叠信笺,当我激动着,自镇着,假装着就像往常一样的从文学社出来的时候,在我决定想要从此变得勇敢的那一秒钟!
我却在后面看到了,康一尘将左手搭在温若丹的肩上,康一尘的左手!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
我伸出右手,欲要阻止,却猛然发现温若丹自己都没有拒绝,我只好将右手再度的抬高,抱着我的后脑勺,我感到手背的青筋开始凸起,一种欲要倾泄的冲动劈上我的心坎,几欲决堤,可是我只能咬着牙,将揣在校服衣兜里的那叠信笺攥得紧紧的,直到稀烂。稀烂。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开文学社,走出校门。
那时我猜,康一尘的俊脸肯定是晴朗得如日中天,恁的耀眼夺目,而我脸上的醋意却比校园中的秋意还要浓,还要深。
深浓得可以看到那一道一道被醋意腐蚀出来的光鲜的纹理!狠狠的浸入我的心腑中,在我薄薄的心室隔膜上镭出一片图章,辐射着青春难言的疼痛。
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博,这种疼痛就会一闪一闪的跟着蔓延和放大,冰凉的充斥我整一个世界。疼痛永远的定格在这里,就像我心头凹陷下去的地平线,只有悄悄的用温若丹那朝阳般温润的背影来抚疗,才能一点点的掩抹而去,可是我宁愿自己痛到泪流,我也舍不得用温若丹的背影来抚摸我心中的疼痛。
我明明就不曾拥抱过她,更别说拥有了,可是我还是害怕我会失去她,难道我的青春就是这样的矛盾么?
这些矛盾的思绪,横冲直撞的就碾碎了我心中原本缓缓流动的时光和记忆,碎片在我的左心房内漂流,放肆,沿着那些镭射出来的图章的纹理,延展,很久,很久,直到噬出一片无底的黑渊。
后来。
泪水就跟着他们的背影,泛滥一丝烛火,淹没我的眼睛!
心痛扣紧了泪水,一起越狱,疯狂的窜出我的左心房里的那片黑渊,吞噬了我的情绪,在我的心中肆欲掳掠,搜刮……
看着那个秀丽飞扬的背影,我低声的表白着:“温若丹,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周末爬山看电影……”
贾四叶:“温若丹……”
一遍,又一遍……
大家都知道,声音的传播是需要介质的,想要从我的心传到她的心,更是需要一种特别的介质。
所以我只能任凭那些孤独的感觉,从我的口中被我一遍又一遍的逼将出来,在我的眼前插队,一点一点的把我挤出青春快乐的长队,将我遗留在岁月残存的孤单里,在这段既葱郁又荒芜的路上,踽踽独行。
那天我的步子沉慢,我也不知自己是怎样把身体完整的拖回家里去的,我没有吃晚餐,反锁了门,带上耳机,将自己沉浸在Evergrey的《When darkness falls》里面:
I have now made her repent her sins.
she confessed to me she came to reason.
she now knows the consequences of her deeds.
I showed her the way and she struggled but followed.
I feel grateful every time when the voices calls.
and I gladly surrender When Darkness Falls……!!
Evergrey是瑞典的重金属乐队,那种犯罪感十足的低沉,却在我的心中碎成一段证词:
我已犯下足够让她忏恶我的罪证!
我懊悔的听着她此来的真正原因!
她亦明白此般纵容将会后遗的阴影!
她只于内心兀自拒绝我轻率如斯的情,却用倩影,伴我孑身!
无论何时我都要涕恸着嘶碎嗓门!
我甘心的听她任命,随那夜幕降临!
我一遍又一遍的听着Evergrey的这段撕情的重金属对白,竟然就自作多情的哭了一夜,直到睡着。醒来方才狼狈的忆起,从小到大,我竟然就从来没有这样哭过,是因为懦软么,还是因为独自坚持得太久?
我的笔锋开始变得暧昧而悲伤,每一个字的每一个笔画,都能在同学们花季的心口上划出几道深痕,喷射出数股鲜红的血液,溅染玷污着正在阅读文字和听着广播的同学们的心灵和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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