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月依稀朱颜户2

贾四叶：“小甲虫，你孤独么？你的小伙伴在哪里呢？”

看着小甲虫。我就伸出手指去左左右右的追赶它，想要把它引上我的指尖，却适得其反，竟然把它逼上了书脊！我本来是想把它引上我的指尖，体验我的温暖，可是我将指尖放到它的面前的时候，它只是用触角试探了几下，就转过头去了，难道它不喜欢我这样的温暖么？

我明明是想给它温度。却把它逼走了。把它逼向了那些书。它默默的拖着那段湿淋淋的冰凉……

贾四叶：“如果你想把我引上指尖，我会转头么？我会害怕这样的温暖么？我会误解你的意愿么？“

贾四叶：“小甲虫，你误解了我，你知道么？我的指尖很温暖的。你为什么要逃避呢？”

我喃喃的说道。

贾四叶：“我已经把你拿进屋子了，你知道么？小甲虫？”

我又说。

贾四叶：“小甲虫，你听得懂孤独么？我放给你听。”

我掏出手机，正欲播放《孤独》，为小甲虫而播放。《孤独》却就自动的响起来了。是谁拨动我了的孤独？

贾四叶：“嗯，这么巧？”

我看着来电显示。听着自动响起来的《孤独》。自言自语。

自从换了《孤独》这首铃声，我的《孤独》这是第几次响起来？

因为以前都是我拨给她，拨动她的《孤独》。微微笑着，我就掐断孤独。原来，掐断孤独，是这种感觉。她掐断了那么多次，她掐断了么？我让她的《孤独》响起来的时候，掐断了就不孤独了么？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和她一样，换成《孤独》？那样我就可以掐断好多次了，在更早些的时候……

掐断了孤独，我就说贾四叶：：“梦熙。”

我听到叶梦熙轻轻的说叶梦熙：：“四叶草，下雨了。”

我说贾四叶：：“是啊，下雨了，你记得添些衣服。”

叶梦熙：“然后呢？”

贾四叶：“然后？”

我笑着，淡淡的反问。

叶梦熙：“哼……你……”

我猜，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想狠狠的掐着我说，你个健忘鬼。

贾四叶：“你什么你？在哪里等你吧，你说。”

我看着那把天堂伞。自从买来以后，就还没有被我打开过的天堂伞。

叶梦熙：“哼，这还差不多。”

贾四叶：“打开天堂伞。在那下面会有身入天堂的感觉么？小甲虫？你为什么要逃避我呢？小甲虫？”

我看着小甲虫。依旧用手指逗着它。可它始终不愿爬上我的手指。

它依旧是只愿意在那些书本上踽踽爬行。

一本一本的爬。

它身后的水痕已经很淡了。因为我的屋子里面是温暖的。虽然外面下着雨。

叶梦熙：“谁是小甲虫？你才是小甲虫呢。哼……”

叶梦熙问。很诧异的问。有时候我说话。她总是觉得诧异。然后我就会给她解释。她静静的听。

贾四叶：“没什么。噢。我是小甲虫。”

叶梦熙：“对，你是小甲虫，不然怎么会去和蜻蜓虫子们对话。”

贾四叶：“噢。小甲虫在逃避我。”

这次我没有多加解释。因为这句话大甲虫是说给小甲虫听的。

贾四叶：“你希望我在那里等你呢？”

我看着衣架，琢磨着该穿哪一件出去见她。

叶梦熙：“老地方。一直都是老地方。永远都不许变。”

贾四叶：“嗯。好。老地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老地方。”

贾四叶：“小甲虫，我带你一起去。好么？外面有点冷，你在我的手心。不冷。”

等她挂了电话，我就强行着把小甲虫拿起来，放在我的手心。强行的温暖它。

晚上九点半，雨滴，浮洒在街灯的粉底之下。雨滴的尾巴被灯光拉成一条又一条淡橙色的丝线。一路之上，我能够清晰的听到它们洒落下来时溅碎的呼唤，看到它们残存的条理和纹路。不折不扣的橙色。落在我的手背上。融成一点一滴透亮的冰凉，心情，如同街边磨砂玻璃隔挡着的那些店铺。因为，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也看不清外面。彼此隔离。彼此猜测。因为，透过磨砂，注定是猜不透彼此的。

外面虽然冷，但是街上的那个行人，却是有着落寞的幸福感。因为小甲虫正被他握在手里，哪怕小甲虫不知道它被握着。它只是觉得它找不到出路，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如同握紧的手心。或许小甲虫不知道，等一会儿，他就会把它放掉。让它去寻找它的伙伴。哪怕他想给它温暖。但是他不是它的伙伴。

叶梦熙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的时候，她没有打伞，难道她就是这样从家中淋着雨走过来的么？

我也没有打伞。手里的这把天堂伞。紧紧的握在我的手中。原封不动。和她交给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贾四叶：“你怎么不打着伞过来呢？”

我责怪她。一边给她整理她的马尾。其实她的马尾已经非常柔顺了。只是这是我独自见到她时的习惯性动作。

然后我赶紧就把伞拿出来。撑开。

叶梦熙：“伞在你的手里，你怎么都不打呢？”

她昂着头。责怪我。

贾四叶：“因为你说过，这把伞只能在下雨的时候，只能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打啊。”

我抬头。透过天堂伞。看了看路灯。黄绒绒的。原来，在天堂伞下。是这种暖暖的感觉。

贾四叶：“天堂伞下的感觉，你感觉到了么？小甲虫？”

我把小甲虫从手背上拿下来。放到旁边的绿化树上。

贾四叶：“这里有大块的叶子。你不会被淋湿的。只是这里稍微有点凉意。比我的屋子里面凉，但是我的屋子里面没有你的伙伴。或许我不是你的伙伴。”

然后小甲虫就爬进叶子里面去了，那里有它的伙伴么？

叶梦熙：“这就是刚才打电话时你说的那个什么小甲虫么？”

她看着我做完这一系列的放生动作，微微一笑，问我。

贾四叶：“嗯。它在我的窗前迷了路，它在寻找它的伙伴，找到了，在这样的雨夜中就不会寒冷。”

叶梦熙：“嗯。不会寒冷。”

叶梦熙靠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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