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司玥与殷璇（2）

当然，这个寓意只有曦梦和他自己知道，这个名字那个时候也只有曦梦和他自己承认，甚至于在他人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所谓的十大凶兽之首，是凤戾，但也恰好，他也不屑于自己这个名姓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知道。

仿佛……这样就能和这个连姓名都不愿意告诉他，只给他一个“曦梦”这种从未听过的姓氏的家伙更近一些。

是喜欢吗？

或许是吧。

凤戾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对曦梦的感情到底归于哪种，因此也并不怎么明白这个“喜欢”到底是如何的喜欢。毕竟魔兽并没有灵兽那么近似于人类的感情，凶残与冷漠也早就成了万物对他们的固有印象。

自那件事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更近了，曦梦偶尔也会展露出些许关心，而不是冷漠地随便凤戾要怎么弄，比起之前“相敬如冰”的态度要好了很多。

于是凤戾也终于发现了曦梦实际上一直困于梦魇。

修为到高处，睡眠早就不再是必需品，但有的时候精神疲惫之下也会选择用睡眠来缓解状态，毕竟对于精神而言，在没有特殊功法的情况下想要恢复，确实是睡眠这个办法最好。

因此在那一场反围剿之后的一个夜晚，曦梦随意躺在一处树下就阖上了眼眸，而凤戾本身受伤严重，更需要的是运转自己的力量修复伤口——凤戾本身并不会治疗，只不过是种族的特性带来的差异而已。

虽然已经入秋，但风中依然夹杂着少许燥热。

这里的夜夏蝉并不安分，零碎的月光透过葱郁的枝叶洒落至地面的荒草，少许倾落在躺在树上枝叶间的凤戾身上，而曦梦则完全被阴影覆盖。

那细微的梦呓是在子时过半后听到的。

凤戾听不懂曦梦在说什么，毕竟他弄不懂曦夜域界的语言，但他还是分得出来那些梦呓中蕴含着的那些情绪。

后悔、自责、哀怮、怨恨。

凤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从树上翻身而下，靠近那个在阴影之中蜷缩着的女孩。

对于魔兽而言，曦梦的年纪实在是过小了，甚至连成年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只幼崽。但就是这样一只幼崽，有着可以单挑异族的能力，有着无人可知的过去，有着沉重得几乎可以让人崩溃的回忆。

凤戾试着去唤醒她，但半响无果，于是只能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人族里和“安慰”有关的记忆，尝试着给曦梦一个拥抱。

现在想起来，凤戾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是傻透了，因此他直接将这种事情全部略过：“我跟着她几乎走遍了那个世界，无论是平原荒漠，还是高山雪地，甚至森林沼泽，海底宫殿，我都跟着她见过。”

“大多数时间我都只是看着的，看着她一点点将异族打得不得不退让，看着她与精灵达成契约让其与人类建立友好关系，看着她为人族研究出适合的修炼体系，看着她一步步成为所谓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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