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临行与历史（2）

这个故事其实是万年前那场战争的后续。

曦梦带领着人族在异族横行的大陆占据了一席之地，但人族内部却在曦梦走后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将曦梦写入历史，连带着公开更高世界的存在，一派却并不希望后人知道更多关于曦梦的信息，想要将之深埋。

人族因此陷入内乱，异族对曦梦的存在虽然有恨，但更多的却是钦佩，以至于大部分都站在曦梦一派那边。

而另一派却趁机以此为由，将曦梦一派连带着大多数异族驱逐至现如今的魔域，然后布下屏障，将其与幻夜大陆分割，对内称其为魔族，并心照不宣地把过去的历史大肆删改。

于是万年过去，幻夜大陆内只有极少数的古族本家和历史足够悠久的独立建筑——如彼岸小筑这般的存在，才会有相关零星记载。

幻夜大陆与魔域一开始都知道曦梦会重回这个世界，但幻夜大陆基于恐惧心理，直接将“星河倾落”定义为了灾难，但那事实上只是曦梦出现时灵魂深处的神性与命运产生的共鸣。

星河倾落真正的定义是——紊乱命运。

从夜楹出现的那刻起，所有和夜楹本身所关的预言都会受到干扰，所有命定的未来都将不再真实，而莳花之所以能成为特例，是因为规则曾经降临过这里。

规则凌驾于此世所有之上，掌管着生的世界，与只有死灵的忘川相辅相成，除非夜楹回归忘川，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躲过规则所设立的陷阱。

但夜楹并不打算认输。

毕竟规则有设下棋盘的能力，而她则有掀桌的能力。她会让莳花中的画面发生，但其余的未来，却不一定会如规则所愿。

夜楹看着夜洛因为惊愕而有些空白的表情，忽而哑然：“不会吧，哥，我说什么你就真的信什么？”

“我还没有天真到这个地步，因此我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师出有名，只要有利益纠葛，那就一定会有纷争，善恶对错在立场责任面前，其实并没有我曾经以为的那么重要。”

夜楹平静地说着不知道该算是悲哀还是成长的话语，字句理智而清晰：“我只是站在魔族的立场上，做了对魔族有益的抉择了而已。”

夜洛是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夜楹是真的变了。

那些为了伙伴一怒之下献祭的冲动轻狂，那些千里救人不怕报复的侠肝义胆，那些炽烈的明媚的张扬的单纯的藏在一举一动之间的良善与温和，渐渐褪去了那抹几近天真的纯白，然后被另一种更加冷酷理智的色彩沾染。

夜洛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你……楹……”

“哥，没有用的话就别说了吧？”

夜楹笑叹，仿佛完全察觉不到刚刚气氛存在的那一丝凝重：“我记得五校大比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到时候假设我们能在大比上会面，如果我赢了，哥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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