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拯救与代价（4）

夜市之主：“所以呢？如果她愿意和你化干戈为玉帛，你又打算怎么办？”

夜市之主微笑：“你以为我说的，如果你不能完成就收回你的权利，是在开玩笑吗？”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啊。

这个想法在夜楹脑海里一闪而过，黑暗之种的催生在将心态改变的同时，也让她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不至于失去冷静。

死亡对她而言早已算不得威胁，毕竟血色战场的经历足以证明，哪怕失去这具躯体，她也一样能凭借灵魂“活着”。

“我从没觉得你是在开玩笑。”

夜楹知道自己能在外界活动实际上已经算是例外，哪怕这次收回了也没关系，只要夜市之主放弃要至她于死地的念头，她在哪不是待呢？

更何况夜色阑珊与外界时间差并不相同，她并不认为自己会等不到第二次机会。

“洛娜能给你带来的威胁，不过来自于她所记得的关于这里的一切，我能让她全部遗忘，然后用另一片记忆来覆盖。”

夜市之主没有对这个想法表示认同或是拒绝，而是道：“夜色阑珊的时间差已经逐渐调整，自三月逃离之后就已经渐趋于无，因此图书馆与夜色阑珊的时间差被我反调整为一百比一的差值。”

“三月曾经进入过夜色阑珊，她如果活着，有心人就可以通过她来寻找到夜色阑珊的时空坐标，到时候我有可能会死。”

夜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顿时哑然。

夜市之主轻笑：“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呢？”

很奇怪。

夜市之主现在的情绪……很奇怪。

夜楹倒没有“商量”失败的失落，毕竟她本来就没报多大指望，现在夜市之主的情绪反而更吸引她的注意。

不能说没有愤怒，但比起愤怒更多的却是一种轻柔的哀伤，就如冬天最后一场代表着离别的雪。

这是她第二次，对一个人的哀伤而感到好奇。

“殿主，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夜楹难得大胆一回，选择主动走近处于危险状态的夜市之主，“三月对我而言只不过是陌生人，甚至据说对我怀揣着恶意。”

“她和暮瞳——也就是那个受我牵连进来的人并不一样。”

两人间的距离不到一米，这个距离，只要夜市之主一个念头，夜楹都将毫无悬念得死亡，但她却敢就这样和对方对视着，字句平静：“我的灵魂已经被染黑，那些多余得近乎滥溢的善良早就被冷漠覆盖消抹。”

“我只是觉得，有的底线我不能退，即使这个底线看起来可笑至极，但至少可以让我不至于彻底迷失。”

“你所愿意退让的，给出史无前例的能够在夜色阑珊与外界往返这个特权的，也正是那个并未迷失的我，不是吗？”

夜市之主睁着一双暗沉沉的眸看着她，不答。

夜楹笑了：“殿主，或许有很多人都希望我能变成另一个模样，但你却是少数的，喜欢从前那个我的存在。”

“谢谢，真的……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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