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短情长，携手相伴

乌梅遇见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第一任男友——方武财的时候，她正值花季，出生于富商家庭里的被保护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接触无趣规矩外的爱情，那种新鲜感和叛逆感很快就将她卷袭了了她的理智，讲天真的少女拖入无底深渊。

她日日夜夜渴望着这个穿的她的钱买的衣服裤子，用她的钱带她“浪漫”的男生。这种傻白甜女生对这群混混来说就是一只肥美的羔羊，他们不断在女生身上索取财物，而乌梅要的却是泡沫小说中的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情。

“武财，你要带我去哪呀？我现在得回家了，回去晚了爸爸会怀疑的。”乌梅眨着迷茫的眼睛，她被男生牵进一家陌生的店铺。

“别怕，你就说你借宿在朋友家里了，我带你去玩好玩的。”方武财笑笑，他和前台的人讲了几句就顺利拿到了一张卡片。

乌梅把头凑过来：“这是什么？是房卡吗？可是……”她犹豫着，站在房门口。

手里的男生有些不开心他装着委屈失落，嚷嚷了一句“你不爱了，你不喜欢我，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行。”，只见醉在爱情里的乌梅立马乖乖改口跟着男生进去。

坐在床上的男生就像一匹恶犬，他的抽打践踏狠狠地击碎了女生十多年来的安全堡垒，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黑暗和病态的爱。昏暗灯光下嗜血的疯狂又可怕又扭曲。

乌梅被她父母发现时端倪时是她18岁的高考那天。当天女生没有去参加考试，而是向她的爱人乞求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座城市，因为她知道父母很快就会知道方武财的存在，一定会反对她们的爱情。

结果男生一想到乌梅离开家后资金就会被冻结，他百般不愿意。一直认为爱人是真心对她好的乌梅很天真地在他家里乞求了他四天，结果得到的就是无尽的暴力。等到父母雇的人来时，她已经倒在鲜红的床单上不省人事。

再后来的故事就和绍逍听到的大差不差。

“那天晚上我帮张重阳，解决了那天跟着他的人，结果第二天早上张筱雨就告诉我他的表哥张重阳因为车祸逝世了。”乌谙平静地说着，但是绍逍却能窥见他心底留下来的泪水。

“那之后，我唯一的朋友也离开了。”少年抬手抹了抹绍逍的脸颊上的泪珠平静道：“绍逍你不必这样，我从来没有期待过未来，我那时也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某天我的母亲要杀我一样。”

“她那天骗我一起吃家庭火锅，想要好好谈谈话，她对我说，我们只有彼此了，一定不能抛下对方也不能冷落对方。于是她张罗火锅器材，我买好吃的东西。”

“结果再后来我才发现，她只是想要我和她一起二氧化碳中毒。”

乌谙苦笑，他拍了拍绍逍的手背：“这件事可能就能回答你问我为什么我会对你的好保持敌意了。绍逍，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总是下意识把自己观念中认为的‘爱’想得这么坏。”他又转回乌梅的话题。

“之前让你见到我和她争吵也是，很抱歉让你为难了。因为我害怕她会对你出手。我的母亲她有两个身份，平日里她是对我好的好妈妈但是却扭曲了对男人的感情，而且她一受刺激就会变成乌花。乌花是她和方武财的孩子。”

“可是她很方武财分开的那年不是只有18岁吗？”绍逍一愣，他抬头，眼里又愤怒又吃惊。

“嗯。”

“妈的，人渣。”绍逍骂道。

“我外公说，这是野种还是个女生，于是就以“乌梅年纪太小，吃不消”的借口，暗中结束了这个荒唐的计划。”乌谙说着咬了咬牙。

“女生又怎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而且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但是现在倒是庆幸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如果她来了，可能就会接受我这样子的的生活了，一个她一个人的话太苦了。”

“你不苦吗？没有人资格评判她的结局，更何况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她选择来这个世界，就不该被这么阻止。”绍逍目光坚定，他望着乌谙。

少年愣了愣，眼底里竟然泛起了泪光。

“继续说吧。我母亲的第二个人格，乌花她很有攻击性，也很恨我，因为是我当时救了她，并且给她了一个荒唐的诺言，她应该已经察觉到我想失约的心思了。”

话题戛然而止，少年没有将是什么诺言说出来，而是把话题转到初中，转到二中的生活。

乌谙平静地说着自己受到的冷暴力、各种各样的威胁、校园欺凌、以暴制暴。就好像在讲述一个不认识的人经历的种种。他越是平静，绍逍越是心如泣血。也许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喜欢的人遇到这种事实在是让他没办法保持冷静。

他起身抱住这个少年，在他身上的破碎感就像是正在从高处坠落下来的玻璃艺术品，美得动人，但是最终难逃一碎。

“你想听我在治疗期间的事情吗。”乌谙头抵在在绍逍肩膀上望着交叠的腿。绍逍这次的拥抱力道很轻，给彼此都留下了空隙，好像生怕再下一秒就能把自己抱碎。

绍逍点头，他此刻应该是想听又不敢听。

“我进入诊疗室的时候是几岁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有好几个白色的影子，他们先是问我各种问题，让我摆放各种东西，一边的人不断地写写记记。后来见我不动不说话他们就换了另一种方法。因为我的外公给了他们无限资金，并且要求是‘让我愿意独立生活，能开口说话，能学习。’，而不是‘治好我’。我就这么在那间房子里关了几年，我记得我的噩梦开始就是因为其中一个实习生提议使用电击疗法刺激我的感官，让我开口并且刺激醒我的求生欲。主治医生很快就同意了，他们能做到电到这么那个孩子失禁，在那嚎啕大哭，只有这样，他们才觉得这项实验就算是成功了。再到他们想要的情绪宣泄时候，强制我进行高强度训练宣泄我本就不该释放的情绪，并且他们认为孩子要是在宣泄时不说话就证明强度没到，孩子没有苏醒。后来就是刺激我回忆起那年发生的种种，方便我治疗我的母亲，从催眠到威胁，我就这么熬到了外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探病的时候。”

“可能是觉得我当时太可怜了，又或许我达到了他的要求，他在我的哭诉下终止了这项非法的治疗。”乌谙叹了口气，“没事已经过去了。”这句话像是在安慰绍逍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绍逍也住过一段时间的诊疗室，他很幸运他的医生很可靠也很敬业。他无法想象这种在刺激下长大的男生还能这么温柔，换正常人会不会变成一个心理扭曲的人潜在罪犯？他低头考上乌谙的肩膀，软软的睫毛蹭了蹭男生的脖子。

无言缄默之间乌谙慢慢起唇：“绍逍，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声音很轻，但是却同一根针扎进了绍逍心里。

他也是同样的感觉，乌谙在他的生命里出现得还是太晚了，要是能早点遇见彼此也许一切的结果都会不同，他不会变成这样，绍逍一定会拼劲全力救他出那个地狱，会像今天这样来救他，帮助他安抚他。

他很难想象当时得知母亲要杀了自己的时候，乌谙是什么样子的；很难想象孤立无援的乌谙在被各种人欺负时候那种拼死守护尊严和底线的样子；很难想象在那段阴霾的岁月里少年一个人失眠的身影。看的他心碎，想的他泣血。

而相对的自己也不会在柳悦雯出事后，一直这么负罪地长大。

“没事，我们现在遇见了，而且还有很多时间。”绍逍紧了紧手臂。

明明一起生活在二中过，为什么他没有认识乌谙，为什么没有在二中的时候就帮助他，只是在听到对面区里面有个怪胎后笑笑。哪怕自己当时带着的是戏谑的想法靠近，也许就能马上反应过来捞他一把。

“绍逍，你有糖吗。”乌谙伸手摸了摸男生的衣兜。

不出所料没有。还没等绍逍道歉，乌谙又起唇。

“那可以亲一下我吗？”这次乌谙没特意压低声音，他直起身子和绍逍对视。

温热的唇瓣相抵，化开了嘴里干涩和苦楚，带着淡淡的香味涌入鼻腔，缠绵进柔软的骨子里面，为彼此注入新的炽热的血液。

【叮——】

手机铃声响起，绍逍这才看到手机上的时间，他松开腿上已经有些迷糊的少年。纸短情长，未来也许乌谙不会去设想但是绍逍心底里已经涌出千万个画面。

他不觉得乌谙是这种随便玩玩的性格，他好不容易流露的爱意不可能转瞬即逝。只要自己在强大一一点，能守护好自己喜欢的人，并且不在刺激他自尊心的情况下。

“明天……还要上课。”乌谙扭过头似乎是有点害羞。伸手推了推抵在胸膛上的炙热的人，他绯红的脸颊上睫毛轻颤。

“嗯。”绍逍吻了吻少年眼皮上的点睛之笔。

正如他说的，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打起精神来，未来无限可期。

【未完待续】

甜起来了（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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