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这一夜里，绍逍是睡得很香，怀里的乌谙倒是被这个火炉热新了好几次。又热又重，压在他身上，几度让他觉得自己要被热死了。

好在不知道是太困还是要热昏了，他还是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等到再次睁眼，才发觉自己人已经横在了床上。

平常我睡相有这么差吗？

乌谙愣了愣，抬头看向窗外。

窗帘被微微拉开，外面已经是日近头顶，落叶被太阳照的暖暖的，落在枝丫上。虽然屋内内开着暖气，但是乌谙爬起来的时候还是冷得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火炉，可惜那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枕头上的凹陷。

“呃......”乌谙甩了甩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少年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何时在桌上的手机已经有人为他充上了电。

里面26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宋严的。

“嘶。”乌谙这才想起烧烤店里的事情，他顿了顿，回想着宋严的话，一时出了神。

“早上好！”背后有人拿着被子盖在了自己肩上。

不知何时，绍逍已经进来了，男生心情特别好，好久没见这人这么精神了。

“起了就快点吃点东西吧，张姨给你熬了点粥，你先垫下，然后来吃午饭了。”绍逍松手，他看着乌谙手机的未接来电消息，笑了笑，“我在楼下等你。”

“你先下去吧，我换完衣服下来。”说着乌谙关上手机，起身走向浴室。

阳光洒在房间里，穿过温暖的微隙，悦动着落在绍逍的心头。他头一次感觉这偌大空荡的房间里的光景如此醉人。少年抬手吻了吻余热的被角，笑着端着碗下了楼。

等到乌谙下楼，楼下的饭菜已经全都摆好了，少年身上穿着绍逍的衣服，宽松的卫衣下露出了洁白的锁骨，绍逍目光一顿，瞥见昨日留下的痕迹，他忙移开目光。

“？”乌谙走下来的时候刚好对上一个女人的目光，那人脸上挂着很温柔的笑。女人不像他见过的那些人一样，会从头到脚打量自己，那双柔情的眼眸始终停在自己的眼里，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那般慈爱。

难怪绍逍家这么大但是也只请了一个家政，不知道是不是乌谙的恍惚，女人的身影好似在一瞬间融进了这个家，淡淡的影子落在地上又和家具混作一起。

“张姨，早上好。”乌谙微微鞠了个躬。

“早上好，快去吃吧，孩子。”张姨点了点头，她转身又开始打扫起其他地方。

坐在桌上的乌谙望着桌前的三个菜，眉毛抽了抽，一碗蒸肉、一碗冬瓜排骨、一碟冷拌黄瓜的搭配让他一大早没什么食欲。

“多吃点肉，你太瘦了，特意买了大骨头给你。”绍逍笑笑，他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往乌谙锁骨那看，实在是太扎眼了。

乌谙叹了口气，他看着绍逍的穿搭，淡淡道：“吃完换衣服，别忘了今天要干什么。”

“啊。”绍逍夹菜的手一愣，对着少年冷冷的目光，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吧好吧。”

乌谙叹了口气，他能猜到绍逍会反悔：“回来给你奖励。”

“？”绍逍再次停下动作。

“快夹，汤滴要下来了。”乌谙没抬头，神色如旧。

——

十二月的今天，天气出奇地不冷，但是绍逍还是在乌谙衣服里塞了一条围巾，把人捂得像个气球般。

少年带着怨气地看了眼身边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和一件漏洞的牛仔裤的人，不禁觉得绍逍是想热死他。

他艰难地从围巾里探出口鼻来：“到了。”

两人从公交车上走下，这趟车程几乎是坐到了A市的边境，眼前的群山环绕不禁让绍逍荒谬地觉得乌谙是要卖了他。

“我怎么不知道A市还有这个地方。”绍逍站在村口，黄土路上还留着新鲜的车痕。

路边的野花已经枯了一半，但是仍有不怕死的还在努力萌着新芽。

“你现在知道了。”乌谙淡淡，少年向前，走到门口的门卫处，“叔，你知道一个叫柳悦雯的女孩吗？”

“啊？”那人语气不善，一听是柳悦雯，他眼珠子立马暴出来，胡子拉碴的嘴巴喷了窗户一片口水：“你们记者吃饱了撑的吧，三天两头来这破地方！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再烦我要赶了昂！滚滚滚！”说着就站起来，拿一边的扫把。

这矮矮的中年人挪着啤酒肚从屋里抄着扫把急急地出来，眼见这扫把要挥到乌谙身上时，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身后的绍逍忙跑过来，他望着这个男人，不解。

男人瞪着的眼睛眨了眨，胡子拉碴的嘴巴张得很大露出满口黄牙：“绍，绍逍？”

“？”绍逍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他忙去拉乌谙，但是少年没动。他冷静地站在原地。

“叔，我们不是记者，只是来看望柳悦雯的同学。”

“雯雯的同学？”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人回头，是一个瘦小的身姿，一头秀发懒懒的扎在左肩。她看样子是刚刚买完菜回来，篮子里还放着新鲜的蔬菜。

“文霞姐？”绍逍一顿。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柳文霞除了消瘦和憔悴了点依旧是不改当年的模样。

柳文霞笑了笑：“绍逍啊，好久不见了，来找悦雯的吧，进来坐。”她扫了眼乌谙，没说什么，直直地走过去和门卫说了几句。

那个中年男人明显还是有所顾虑，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还是被柳文霞说服，很不甘心地目送两人进了村子。

“有朋自远方来，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只可惜我们家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给你们热点牛奶了。”柳文霞放下菜篮，“我是柳文霞，柳悦雯的亲生姐姐，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呀。”她笑盈盈地看向乌谙。

“乌谙，我同桌。”绍逍笑笑，帮乌谙开口。

“你好你好，都快坐吧，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家就我和雯雯两个人住。”柳悦雯往厨房里走。

他们家是整座村子里最好的，三层楼盘设计，半开放式的大厅，还有顶端的阳光房，可以说是一幢不错的小别墅了。

只是乌谙一进院子就能见到这房子的没懂窗户上的“老熟人”，厚厚的铁丝网和加固用的铁栏杆。他坐在沙发上，望向角落里的电梯。

“一家三层的楼房，却装了电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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