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如果我说想听，你会把这些告诉我吗？”绍逍站在原地，他心里五味杂陈。

“会。”乌谙抚着猫咪，垂眉，“你早该问了，也许也不会这么冲动。”

绍逍走到乌谙面前蹲下，他仰头看着桌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待在乌谙身边，绍逍就能感觉到一股平静，望着这张脸就能莫名冷静下来，就好像自己也被拉进了少年建起的对外界的屏障里。

眼前的少年好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建造起一座隐形的屏障，屏障只能从里面打开，而外面的人只能在外面看着他，除非被邀请否则根本接触不到他。

“你到底，搞清楚我是谁了吗。”乌谙说得很轻，“我的家庭、我的传言、我的自己。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不想奉陪。”

因为，久了也许我也会心动。

这句话乌谙没有说出来，他看着绍逍，目光如旧。

“其实只要你愿意，找一个比我更乖的，条件更好的，还是个女孩子。一个贴心的、温柔的、阳光的、不会让你自言自语的女生。”少年起唇，依然是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乌谙......不是说好到约定截止的吗？”绍逍艰难的笑了笑，此刻他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好像没开灯的房间里更加暗沉。

“你甚至不了解……你眼前的人拥有的东西，一个半破碎的家，你眼前的乌谙也许和真实的乌谙不一样。”

“那又如何，我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我拥有自己的认知。”绍逍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没你想得这么优秀。”他牵起少年的手，吻了吻指节。

“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相处 慢慢听彼此的故事。”绍逍澄澈的眼睛在阴暗的室内仿佛冒着星光。

那星芒蹁跹落在乌谙眼底，仿佛替他的主人讲述着他的故事。

“......”

“我不会再放手了，也不会再因为任何外界的理由错过心动的人了。”绍逍目光坚定，“说实话，我很高兴你会问我这件事，我的回答是‘我可以等，等到你真的是想告诉我的时候而不是劝我放手的现在’。”

乌谙默言片刻：“加个赌约吧。”他俯身，脸近在咫尺。

“不准对我发誓。”

“好。”绍逍答应得很爽快，“我的赌约暂时没有想出来，先欠着。”

“随你。”乌谙起身，他从桌上跳下，坐到一边的床边，抚着猫看起窗外的风景来。绍逍也跟过去坐下，他看风景他看人。

窗外飘起绵绵细雨，给湖上的乌篷船罩上一层银纱。江南小雨卷起思绪掠过少年们的身侧。

这个年纪怕什么阴雨，有得是艳阳。

“你买帽子吗？”绍逍捏起一顶毛毡帽，绍逍的购物速度时常让乌谙觉得这人心里肯定也住了一个小公主，大包小包买得不比女孩子们少。

“你这么喜欢买东西？”乌谙的头上被扣上一顶灰色的毛毡帽，上面还沾着一朵微笑的白色云朵还有几个浅色的纽扣。他很少陪人逛街，也很少见到这么喜欢购物的男生。

现在的人都喜欢买这些吗……

“？算是吧，陪一个人陪多了就习惯了。”绍逍说罢又换了一顶同系列黑色的给乌谙戴上，解释道：“放心，那人是我妹妹不是别人。”

“随你。可是现在还不冷。”乌谙取下帽子。

“迟早会入冬的，先预判了。”绍逍转身正要拿同系列的红色给乌谙换上，好在后者及时阻止。

“就黑的吧。”乌谙无奈，“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书没背。差不多了。”乌谙抓起一顶扔绍逍怀里，“给自己也买点。”

“这个好看欸。”绍逍拿戴上去看了会，自顾自臭美不够，把乌谙也拉到了镜子前。镜子里印着两位少年挺拔的身躯，头上的毛毡帽贴在一起。

“算情侣款吗？”

“神经病。”乌谙白了他一眼，都不是一个系列的，只是形状像而已。不过自己头上的确实挺好看的就是这么一戴显得自己更加乖了，要是配个粗框的眼镜标准的日系乖乖男。

在他眼里我很乖？

“OK，结账，走！”绍逍心满意足，“这是我男朋友第一次给我挑的帽子，我一定精心呵护。”

“嗯嗯嗯。”乌谙敷衍道，“回去账单发我。”

“OK。”绍逍笑起来，“回家咯。”

终于两人回到这个熟系的社区，果然不出意外的这个点社区的路上已经没了人。洁白的灯光下就站着两人。

“乌谙。”绍逍叫住正拿完东西准备往里走的少年，少年一脸不耐烦回头。

突然嘴上贴上一个热热的东西，绍逍的唇轻轻地擦过嘴角，他眼底含笑道：“谢谢你，我好久没这么尽心玩了。”

“嗯。”乌谙淡淡，但是耳尖却浮上一层薄红。

“晚安。”绍逍将一切景色尽收眼底。他望着少年头也不回的身影，嘴角却渐渐向下。他打开手机，望着那一条条的信息，眼神渐渐冷下来。

快入秋的夜晚，少年站在街口，冷风吹过衣角，带走刚刚的兴奋，酝酿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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