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竞赛的准备

那天图书馆一起学习过后，由于是某个家伙自己提出要求科任老师专业辅导，俗话说的好，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林柳霖只好主动承担起寻找足以指导竞赛的化学老师的任务。

他登上好久不曾登录的另一个企鹅号，名字为“一中顶尖人才一班人“的群聊在他下线的日子里，小红点的消息记录飙升到了99＋。

他没兴趣一条一条往上看，反正他与那个班的同学的交情并不深。

轻车熟路地点开群聊成员，输入某个名字后，通过群聊进入那人临时的聊天窗口，然后久违地发送了自转校以来的第一条消息。

老实说，他本以为那个人会咕他三四天才舍得回复，没想到刚发出一秒，他便收到了对面发来的信息。

林柳霖不免有些意外，随后便收到了一串数字。他就着这个号码拨打过去，一如既往地听到了那人冷淡疏远的声音。

“为什么要电话？“

号码的主人叫作祁秋，是除了秦烨以外，林柳霖在市一中里唯一一个交情还算不错的朋友。

祁秋性格冷淡，不善与人来往，某次班内篮球比赛中碰巧与林柳霖对打，两人误打误撞认识，然后一直现在，两人的关系依然是不温不火。

你说是熟人吧，两人的企鹅号连个好友都没加；不是熟人吧，就祁秋的性子，能接电话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主动发给别人。

不过林柳霖不在意，能达到他这次找目的就行。

“和别人约好了一起参加化学竞赛，不拿奖感觉对不起我那边那个勤奋好学的朋友。”

林柳霖解释，那边的人却陷入沉默。

“怕我用功抢了你第一的位置，不想把你妈的电话给我？”林柳霖的手指转着钥匙扣，对祁秋开玩笑。

“你知道这次比赛在哪里进行吗？”

“市十三中？我记得以往几次竞赛都是在他们那里举办的吧。”林柳霖回忆，觉得没什么问题。

“今年在市一中。”

听到这个回答，林柳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市一中就市一中呗，你是觉得我怕回到那里？”

“反正我那十恶不赦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你这么说，我反倒还有些期待这次我去比赛那帮人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没听见对面的接话，林柳霖以为他挂了点挂，过了半晌，才得到祁秋的下句。

“随你便，电话发你短信给你了。”

林柳霖刚想说句谢谢，不巧祁秋说完之后早已挂断了电话。他对着消失的通话界面发呆几秒，点进那人新发来的短信复制另一串数字，粘贴到拨号栏中。

祁秋的妈妈是市一中一班的的化学老师，以前林柳霖在市一中读书时，课下林宏志没少让祁秋的妈妈给他补课。

这个负有责任的化学老师是个亲切温和的人，虽然当时林柳霖总是故意逃课忤逆林宏志的意愿，但是他从来没有逃过祁秋妈妈的任何一节课。

联系过后，祁秋的妈妈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林柳霖的要求。县城距离城市不远，不过总归也有3个多小时的车程，林柳霖不愿麻烦她千里迢迢赶过来上课，两人于是约定每天晚上以视频通话的方式进行授课，时间是两个小时。

考虑到顾允家里的情况，林柳霖偷偷帮她垫付了一些学费。他把课程安排发送到顾允的聊天窗口，毫无意见的，她很快答应下去。

顾允和林柳霖的基础扎实，第一节课上便赢得了祁秋妈妈的赞赏，两人每天按时按点上课学习，完成布置下来的竞赛作业。

专心致志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暑假过去大半，新的学期准备要开始了。

八月中旬的一天傍晚，是恶补竞赛课程的最后一节课，课前林柳霖约了顾允出去买书。

夕阳下的街道还没打开霓虹灯，黄色的日光撒在灰白色的地上，建筑物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即使在一起有了一段时间，每次见面顾允依然感觉到别扭，粘人的大型犬科动物好像怕她离开自己似的，回回都要牵住她的手。

尽管顾允一遍遍警告他不要在外面那么亲热，那家伙仍是置若罔闻。

走进书店时，许是到了人多的地方，林柳霖终于在顾允抽出自己的手时选择了放下，他在高中教辅资料区里挑了两本张祖德编写的《无机化学》，顾允也随之挑好了想要的书。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这次化学竞赛的？”结账时，林柳霖忽然问她。

她跟随书店前台小姐的动作把书本装进塑料袋里，一边回答：“社会实践回来的第二天，李国强告诉我的。”

“怎么了？”她问。

林柳霖摇头，主动提起塑料袋，走出书店。顾允跟上去替他分担了一些重量，与林柳霖并肩而行时，眼角的余光瞟到那人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态，她突然停下脚步。

“初中的时候，我和我妈妈陪我爸爸去到市医院治病，恰好去看了一眼市一中，当时就想着要是高中能考进去就好了。”

“谁知道当时中考失利，没想到当时看的一眼，真的变成最后一眼了。我听李国强说这次竞赛的地点会安排在市一中，可能是弥补我的遗憾吧，知道以后我还挺期待的。”

她对林柳霖笑了一下，“所以，这次要不要换我来跟你打个赌？”

“行啊，你想赌什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允会突然提起这个，但是他欣然同意了。

“如果这次比赛我的成绩在你的前面，你就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以前发生的任何事情，就像我刚才告诉你的样，怎么样？”

对上少女带着认真的眼眸，沉默几分后，他揽住顾允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收紧力度：“没想到，你原来这么想了解我！”

她好不容易直率一次，想安慰一下面前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露出难过表情的人，可是好像每次都会被林柳霖故意曲解成另一种意思。

这样她不禁怀疑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而为之的呢？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这个赌约？”不想再跟林柳霖废话下去，顾允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句。

“赌啊，怎么不赌？如果我的排名在你的排名的前面的话，你要怎么奖励我？”

“我答应你一件事，这件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到的，这样总行了吧？”

少年伸出小拇指，“拉钩。”

“你真的是高中生吗？”少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嘴上嫌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勾上少年的手。

“真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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