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不见古时月

“白笙，我和欧阳渊一起回去，你和班长一块儿走吧。”唐玲下课之后，过来对着白笙悄悄地说。

白笙点头。

放学后，白笙做完了家庭作业，才收拾书包。家里有小丰，不安静，做不了作业。

一旁的贺柳风以不愿意回去看到母老虎为由，等着白笙。

“你看过《问月》吗？”贺柳风问着白笙。

白笙将书放在课桌里，淡淡地回答：“今人不知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你看外面。”贺柳风指着窗户外面。

落下的太阳还剩些橙黄色的晚霞，而月亮已经挂在天上了。

“好看吗？”贺柳风点头。

白笙不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她想，月亮躺在妈妈的怀里，不会冷吧。

“走吧，天要黑了。”贺柳风示意白笙。

“这个周末，还去捡柴吗？”白笙歪着头问。

贺柳风点头，“去！”

白笙踢着石子儿，一路踢着回去。

贺柳风也踢着石子儿，还喜欢抢她的石子儿踢。

白笙踢得快，他有时候竟然抢不过。

路上遇见了在路边接吻的唐玲和欧阳渊，白笙拉着贺柳风，跑得比什么都快。

到家后，奶奶还在屋旁边的洗台处洗藕，她赶紧进了灶房，烧火煮饭。

灶房堆着些砍好的木块柴，平时都舍不得烧，只能烧些玉米芯和她去山里捡的松树枝丫。里面有些暗，她想点蜡烛，又怕张妈会生气。转念一想，算了。她将锅放在灶上，倒了米又倒了水，还加了些红薯块儿。

打火机里面已经没有多少油了。她点了第一次，火燃了一小会儿，熄了，她心疼得不行，又要用一次打火机。火点燃了，火烧得旺，她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书，坐在小板凳上，趁着火光看书。

小丰突然进了灶房。

“姐姐。”小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颗化了的糖。

白笙笑着接过去，“哪里来的？”

“妈妈买的，妈妈说不给姐姐吃。”小丰蹲在白笙旁边。

“姐姐不喜欢吃，小丰吃。”白笙撕开糖纸，将糖塞到他嘴里。

他趴在白笙的背上说：“奶奶说，我要对姐姐好，因为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白笙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她害怕小丰看见，于是很认真地往灶里塞玉米芯。

白笙想，我为什么要哭呢？是因为奶奶？还是因为小丰？

或许谁也不是，就是火烧大了，烟冲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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