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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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意外的来人

南巷516号巷子。

从东往西数第三个院子里,傅奶奶靠在树下的躺椅上,听着录音机里“咿咿呀呀”的京剧。

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吱”的声音。

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傅奶奶:“回来了。”

傅申点点头,道:“嗯。”

一阵沉默后,傅奶奶开了口:“你是个好的,将来是个有出息的,想去哪就去哪,不用带着我老婆子,我老了不想搬地方,恋旧。”

这个话题不是第一次说,傅申坚持走哪都带着傅奶奶,傅奶奶坚持要一个人住。

傅奶奶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大抵将来也帮不了傅申,还会拖累他。

傅申顿顿说道:“你不愿意走,那我留下。”

傅奶奶:“不行,这小地方有什么好的。”

傅申:“你能呆在这儿我怎么不能。”

傅奶奶:“人说话要算数,你答应过别人的事你不管了?”

傅申不说话了。

傅奶奶看着傅申拒绝交谈的样子,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傅奶奶又道:“你说的姑娘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看?”

傅申:“快了。”

说到这儿时,傅申板着的脸上带了点笑意。

傅奶奶:“那好,那好。”

月光下,一切都不如白日里清晰,带着些些朦胧,灯光隔着玻璃晕出来,让只有祖孙俩的院子,染上了丝丝暖意。

傅奶奶站起来,瞬间头皮一麻,脑子感到一阵阵的眩晕,眼前仅有的亮消失了。

傅奶奶尽量保持着平衡,不动声色的站着,开口道:“回吧。”

傅申赶忙扶着傅奶奶回屋,边走边道:“小心点,这儿有台阶。”

傅申知道傅奶奶能看到,毕竟傅奶奶平时还带着老花镜看报,只是老年人大多眼睛不好使,傅申只是习惯性的提醒。

傅奶奶进了家,坐在沙发上,听着傅申上楼的声音,凭经验走到墙边,扶着墙,摸索着回了卧室。

这不是第一次了,傅奶奶做的很娴熟。

回了卧室,傅奶奶靠在衣柜上,用手一下一下拍着头,期待以这样的方式重见光明。

傅奶奶是上过学,读过书的。

尽管知道这样做应该是没用的,但傅奶奶还是这样做了,为了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这样的现象是近三个月出现的,傅奶奶表现太自然,傅申平时不在家,后来一直忙着考试,也没有发现。

看不到东西,傅奶奶内心是有些慌的,但正值傅申报考大学的节骨眼上,傅奶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傅申的决定。

睡一觉就好了,面对糟糕的事情大概很多人都这么想过。

一大早,就有人按门铃,“叮咚,叮咚”,吵人的很。

傅申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去开门。

傅爸爸站在门外。

一身高档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皮鞋擦的锃光瓦亮,一副成功人士的装扮。

一眼看去,和傅申有七分像。

傅爸爸长更硬朗,傅申长的更温润。

傅申揉揉眼,再看。

傅爸爸正准备开口进门。

傅申 “咣”的把门关上了。

傅奶奶喊着问:“谁啊?”

傅申:“不认识,走错了。”

傅奶奶:“哦”

傅申敷衍过傅奶奶就准备上楼补觉。

傅申小时印象里的爸爸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不过那又怎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从小就没有爸爸,现在也不想要爸爸,就当他爸爸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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