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与莫（2）

即便霞太郎会不认识莫……即便霞太郎要食人为生……即便……莫都认为霞太郎是他的哥哥，始终都是。

霞太郎变成鬼后，无意识中吞噬了路人。后来恢复了理智，他看着手中的猩红，口中陌生有充满诱惑的味道，他绝望的躲进神社，孤独恐惧又充满绝望……

他成了怪物……

后来霞太郎醒过来，神社中竟然来了一个乞丐，这是送上门的食物吗？他自嘲的冷笑，本能的爬了出来，靠近那人。

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莫。莫躲开了霞太郎的袭击，一眼便认出了霞太郎。

“哥哥！我是莫啊！你去了哪里，你不要我了吗？”莫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的看着霞太郎。

霞太郎也在莫开口的一瞬间认出来他。他忍着强烈的饥饿感，对着莫嘶吼，试图赶走莫，莫离他越远越好！

因为霞太郎无法控制自己攻击人类的欲望，腹中的饥饿感折磨着他放弃人性。

而且现在的自己，怪物一样，还可以做莫的哥哥吗？

兄弟两人对峙着，夜很快过去，霞太郎退回了地窖，莫也在神社安了家。

一日一夜的交替，霞太郎无时无刻不在忍受饥饿的折磨，但他时刻提醒自己，莫是弟弟，不能伤害他……

几天过去，霞太郎已经可以克制自己的进食欲望了，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莫的样子。

莫憔悴了许多，白天他要去乞讨……去做零工，也不是每天都有人雇佣他。夜里莫也睡不踏实。

霞太郎轻微的一丝动静都会吵醒莫，莫小心的靠近霞太郎，看在霞太郎念叨着他们一起的时光，念叨着他对哥哥的关心……

他们在月光下，望着彼此，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安静……

霞太郎可以说是创造了鬼的奇迹……一只尝过人肉却能忍住吞噬欲望的鬼。

那天，莫回到神庙，遍体鳞伤，他被其他乞丐排挤了……

面对如此诱人的食物，霞太郎失控的攻击了过去，理智与进食欲望不停的变幻……

莫惊恐的逃了出去……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哥哥是吃人的……

两天后，莫拖着一具尸体回来了。他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哥哥要吃人才能活下去，他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哥哥……

霞太郎面对这具尸体，内心崩溃，莫杀人了？

一瞬间，他的理智败北，大口的吞噬着……

莫望着吃完人肉重新安静下来的霞太郎，心里的恶魔种子迅速生根发芽……

他知道怎么帮助哥哥了！

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面对莫的投食，霞太郎麻木的吞噬掉尸体，内心痛苦，挣扎，他想让莫停手，但他却只能如野兽一般，口中的话都变成嘶哑的怒吼，理智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时间回到现在，霞太郎复杂又疼惜的看着莫。

掉落深渊的霞太郎被莫救起，又被他亲手推了下去……

“莫，对不起，原谅哥哥，哥哥也会陪你一起的。即便是地狱，我们一起好不好？”霞太郎变成鬼后，第一次开口说话，温柔的看着莫的脸。

“哥哥。”莫看着霞太郎，突然展开了笑脸。

鲜血从莫的口中流出，低落在地面。他的胸口泛着红色，越来越多……

霞太郎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莫的笑脸上……

“你……”灶门碳治郎瞪大了眼睛，手握着日轮刀紧了又紧。

这只鬼明明有理智，也有人性，为什么他要杀了那个少年？为什么？

“英雄，可以送我一程吗？还有可以拜托你把我的衣物和莫埋在一起吗？”霞太郎温柔的看着灶门碳治郎。

灶门碳治郎在空气中嗅到了苦涩的愧疚和难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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