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你都欠她

回到公寓后，夜沫沫瘫倒在沙发上，过了会，她又直起身子，看着眼前忙碌的人，问道：“嫂子，你为什么喜欢我哥？”

陆绾柠关上冰箱，慢悠悠地走过来，反问道：“怎么？他对于你来说，很差吗？”

“那倒不是。”夜沫沫摇摇头，凑到她身边去，道：“他从小性子就冷，我都没看他笑过。”

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有些茫然，“他做什么做的都很好，夜家家主肯定是他。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我总觉得很危险。”

陆绾柠拧着眉，语气紧张，“怎么说？”

夜沫沫道：“有一次，哥哥三个月没回来。当时，家里气氛很沉重。后来，墨家的大少爷带他回来的。”

她不愿意去细细回忆那段过往，“他们满身是血，如果不是回来的及时，哥哥可能活不到现在。”

陆绾柠瞳孔一怔，她虽在夜家有股份，但从不过问这些事情。但她所说，让陆绾柠有些熟悉。

她哑然，片刻后，她低声道：“我明天就和傅洛走。”

夜沫沫拉着她的手，眼里蓄满了泪水，“嫂子，我不希望你去。”

陆绾柠抬眸，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事的。你要真担心我们，有空的时候，去帮我们念经祈福吧。”

夜沫沫松开手，垂着头，低声问道：“佛祖会保佑你们平安的，对吗？”

“对。”

半晌后，夜沫沫抬头，坚定的说：“我会的，嫂子。”

“嗯，早点休息。”

“好。”

基地。

昏暗的书房内，夜斯爵半磕着眼眸，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书桌上敲着，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墨染推门走进，问道：“还不睡？”

夜斯爵掀了掀眼皮，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说：“我在想，要不要和她分手。”

墨染诧异的看着他，他拉过一张椅子，问道：“你这么做，是怕自己死在这，回不去了？”

夜斯爵没答话。

墨染头一次跟他发脾气，“你怕自己死在这，让她守寡？你想的有点多，你们都还没结婚呢！大不了，几年后，她忘了你，然后和别人在在一起！”他敛了敛情绪，“反正最后，她不是你的了。”

夜斯爵毫无波动的眼眸出现了动摇，他哑着嗓子问道：“那我们会有结局吗？”那双赤红的双眼紧紧锁着眼前的人，他追问道：“会吗？”

墨染盯着他，一时间没回话。半晌后，他道：“夜斯爵，你载她手里了。”

夜斯爵浅灰色的眸子一怔，他笑笑道：“早载她手里了。”

墨染问道：“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件事吗？”

夜斯爵一怔，“记得。”

墨染黑漆漆的双眸紧盯着夜斯爵，他道：“当年救你的人是她，我只是把你带回来了。”

他顿了顿，道：“她简单的给你处理了伤口，让人把我们送了回来。她不过问夜家内部的事情，你们在北京见到的时候，她估计就知道你是夜家的人。”

夜斯爵声音颤抖，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没必要告诉你。”墨染道：“那时候的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她救你一命而已。”

“所以，夜斯爵。不管怎么说，你都欠她。”

夜斯爵道：“我知道。”他束手无策的像个孩子，“我宁愿她恨我，也不希望她处于危险。这次事情，她肯定也会来的。我不希望啊！墨染，我不希望啊！”

墨染眼眶微微泛红，他道：“当年她既然在，这次，她肯定也在。我不希望你们有事。”

寂静的夜，两人静默无言的坐了一晚上。

“少主，你这次回来吗？”深夜，电话那头问道。

陆绾柠扣着被子，好久后，她哑着嗓子问道：“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暗洛道：“少主，夜家那边想要上运毒品的船，他们安装炸弹。具体怎样，不是很清楚。”

“我知道了。”陆绾柠道：“我明天就回来。”

“大家，”暗洛顿了顿，“大家都很想你。”

陆绾柠手忙脚乱的擦干眼眶中的泪水，道：“我也很想你们。澈儿和婆婆都还好吧？”

“大家都很好。”暗洛道，“所以，少主，早些回来。”

“一定。”陆绾柠道，“不早了，早些休息，我明天到。”

“好。”

掐断电话后，陆绾柠望着那番孤月，淡淡地笑了笑。

翌日一早，陆绾柠留下字条后，就离开了。

竹翼阁。

陆绾柠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过曾经梦里都想走的路。

两道旁的竹叶随风摇曳，万盏灯火通明。

院中，年幼的陆思澈拉着婆婆的手，奶声奶气的问道：“婆婆，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她。”

陆绾柠站在门外，泪水夺眶而出。

婆婆拍着陆思澈的背，慈祥和蔼的道：“姐姐出去有事情要做，我们在家乖乖等她回来。”

“好。”

陆绾柠抹干眼泪，推开门，笑道：“婆婆，澈儿，我回来了。”

两人转身，眸中满是诧异。

陆绾柠走上前，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婆婆。”

陆思澈红着眼眶，张开怀抱，道：“姐姐，抱。”

陆绾柠弯腰将他抱起，她擦干他眼眶中的泪水，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乖乖吃饭？好好听婆婆的话啊？”

“有！”陆思澈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有好好的跟暗洛哥哥、隐诺哥哥练武功。”

“真棒！”陆绾柠在他脸颊旁亲了亲。

“少主！”

“少主！”

暗洛和隐诺身后跟着一大堆人。大家都很兴奋，有几个看到陆绾柠后，默默红了眼眶。

陆绾柠回头，咧嘴一笑，“大家都有没有好好练功啊？”

“有！”大家异口同声回答道。

大家都是无依无靠，没家的孤儿，都是被陆绾柠带回来的。陆绾柠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因为只要有她在，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陆绾柠笑了笑，对隐诺道：“隐诺，你挑几个人，一会儿跟我去趟夜家基地。”

“是，少主。”隐诺带着他的人退下后，便开始挑选了。

“暗洛，运毒品的船你们打探到了吗？”陆绾柠问道。

“打探到了。”暗洛道，“少主，需要拿图纸给你看看吗？”

“一会儿吧。”陆绾柠道，“我先去一趟夜家基地，回来在看。”

“好。”

陆绾柠朝他们挥挥手，“你们给干吗嘛去就干嘛去。”

“是。”

陆绾柠转身，对婆婆说，“师父和道长估计还在那边，没回来。”她话锋一转，“婆婆，我一会想吃，你做的油焖茄子了。”

“好，我一会儿给你做。”婆婆揉了揉她的头发，心疼道：“都瘦了。”

“哪有，”陆绾柠道，“没瘦，和以前一样。”

婆婆笑了笑，道：“以后不走了吧？”

“不走了。”陆绾柠道，“等这次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们去上海。我让人建了一个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宅院。”

婆婆点点头，道：“好。那你有什么事，先去忙吧。澈儿，我带着。”

陆思澈赖在陆绾柠身上，不下来。他红着眼眶，质问道：“姐姐，一会儿又要走，是吗！？”

陆绾柠耐心哄道：“姐姐，晚上就回来了。”

“你上次也是那么说的。”陆思澈埋在她怀里，埋怨道。

陆绾柠道：“那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真的？”陆思澈抬起头，问道。

婆婆在一旁劝道：“你去那边，带他干什么？”说着，想抱过澈儿。

陆绾柠道：“没事的，那里我去过一次。没什么事的，您放心吧。”

婆婆道：“行吧，那你们小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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