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什么去了李世鸣?”
“报告,打篮球。”李世鸣抓了抓后胸勺。
“打篮球还不忘带唢呐,人球进了你给人家吹个百鸟朝风啊?行了,愣着干嘛,进来吧。”
李世鸣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李世鸣悄悄往前探身,不顾王柄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对陆晚柠说:
“晚柠姐,刚刚我可看到你在看我们打球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帅?”
陆晚柠那时候光盯着江畔青看,哪知道他也在场,只能微笑着点点头,对他“阿谀奉承”道:
“太帅了!男篮没你我不看。”说完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要拿到所有节目中的第一名,不管什么类型。所以陆晚柠,由你负责监督训练。”
王炳看向了陆晚柠,却又看到趴在桌上向前讲话的李世鸣,接着少年的头上就挨了一节白粉笔。
“好的,王总。”
“啊!”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李世鸣无辜地揉了揉脑袋,一脸哀怨地看着王柄。
教室里瞬间哄堂大笑。陆晚柠走到讲台边,用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教室里传着清冷的女声。
“晚二去训练室训练,一个都不能少。”
“行!”同学们一致回答道。
“江畔青,你来一趟。”
文化生高三的教学楼一班的教室内,班主任阮林叩了叩江畔青的课桌。
江畔青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随即起身跟在阮林身后。班里的同学都悄悄地抬起头目视他出去,心里头也满是疑问。
阮林将他带到了办公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有喜欢的人了?”
江畔青先是一愣,他没有遮掩,一声“是”回答地干脆利落。
阮林扶了扶金丝眼镜,眼镜下那双精明的眼睛似乎能直穿人心。
“有值周老师反应你常常晚自修跑到艺体楼去看民乐班训练,也有同学反应你常和民乐班那个叫李什么鸣的一起打球,举止超出一般同学的……”
“咳咳,现在思想是开放了,你喜欢同性老师也管不着,只是你要意识到,你已经高三了,我不希望你因此影响最后的冲刺。”
江畔青听着只觉好笑,并不想多作辩解。
“确实。”
江畔青努力克制自己想笑的欲望,背着手点了点头。
“以后少去,最好别去了。”
“嗯。”
我待会儿就去。
江畔青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前来问问题的同学。
他笑了笑,扬长而去,留同学原地石化。
陆晚柠正带着民乐班走进训练室,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各类乐器就位。
江畔青后一步就到。顺手拉来门外角落的小板凳,选好位置坐下。幸好民乐班常用的练习室的窗帘坏了,拉不实,才让江畔青有了VIP观赏的机会。
古有“匡衡”凿壁偷光,今有“江神”隔帘望妻。
陆晚柠抱起琵琶,芊芊玉手抚上琴弦,随意拨动了几下试了试音。
在江畔青的眼里,练习室里的灯只为她而亮。少女在练习时喜欢将头发在脑后随手一束,几缕发丝慵懒地抱着她的脸颊,勾勒着她姣好的面容。
“这周我们的任务是记住所有人的谱子。”陆晚柠向同学们布置着任务。
训练室的隔音一向好得没话说,江畔青不知道少女的口中说着什么,只见唇瓣一张一翕,似极了欲绽还羞的花苞。
江畔青有些沉醉了,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
这种感觉很美好,美好得令他觉得时间已为她而暂停;美好得令他认为一扇玻璃窗阻挡不了什么;美好得令他忘却了所有。
“同学,好看吗?”
“好看,尤其是气质这块儿,拿捏得……”
江畔青正准备好好地与来者一同评析,一回头,便看见了沉着一张脸的王柄。
可惜王柄热衷于读书看报,学校文化生的成绩一概不知。
王柄起先认为这是西洋乐班派过来的“间谍”。刚想破口大骂,却看到了江畔青胸前的校徽,编号xx0001(xx为入学年份,提前招生考进来的学生编号都为考试排名,中考考入的学生按照姓氏笔画编号)。
王柄上下打量着刚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的江畔青,
“文化生?”
“是,王老师。”江畔青一向不藏着掖着。
“文化生呢就应该在教室里好好学习对不对?”
王柄拍了拍江畔青的肩膀,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
“那你来这儿干嘛呢?”
王柄不认识江畔青,但江畔青可认识王柄。
“老师,您看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汇演了嘛。大家都说这民乐班是最厉害的,就想着来感受一下学习氛围,也好给我们班的排练带个头。”江畔青脸上笑嘻嘻的。
他不知道如果他说他是来看陆晚柠的,陆晚柠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因此对于这件事,他还是选择了隐藏。
王柄一听闻自己的班级比隔壁班更闻名,脸上不免洋溢起自豪的神情,细细思考后点了点头。
“嗯,很有学习进取心,回去学习吧。想必你已经感受到浓厚的学习氛围了。”
王柄突然扶了扶眼睛,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少年的校牌。
“江、畔、青?”
江畔青刚迈出半步的脚顿了顿,收了回来,微笑着看着王柄。
“老师,还有事吗?”
“你的班主任是阮林?”王炳眯了眯眼。
“没事了,你走吧。”
江畔青点点头,在王柄的注视下,三步并两步离开了艺体楼,心下却不住地想,难道王老喜欢阮姐?老牛吃嫩草?
这边,江畔青满怀猜想走进教室坐下。
同学们又再一次带着惊讶投来“注目礼”。
另一边,王柄越听江畔青这名字越耳熟,一个人双手叉腰在门口站了许久,突然回忆起小阮跟他讲起过这个人。
“之前小阮跟我提他干嘛来着……”
王炳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头。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用无名指及不熟练的发着信息:小阮,你们班那个姜盘轻又来了。
之前阮玲是直接电话里讲的,王柄没记清楚名字,刚刚看了,人一走,又给忘了。
阮林恰好走到二班门口,兜里手机传来的铃声使她停步。
阮林看了眼信息,皱了皱眉,寻思着一班没有叫“姜盘轻”的,而后又联想到江畔青,快速回过去:
知道了,不好意思王老师,我会再给他做思想工作的,没打扰你们训练吧?
收起手机,从后门悄悄走进一班,敲了敲江畔青的桌子,冷冷地说:
“你再出来一下。”
江畔青再次被叫走引起同学们的惊奇和疑惑,大家再一次统一地目送江畔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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