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敌人

（博士）多托雷：真不错啊……你果然来了

教令院的上层出奇的清净，空荡荡的巨大走廊里没有一个人。

莓玖玖站在楼梯口的入口处，博士站在尽头，一首一尾，他就站在远处望着她。

莓玖玖你来须弥干什么？

（博士）多托雷：你果然还是这么直白

他从远处朝莓玖玖走过来，在石砖的地面上发出闷响。

（博士）多托雷：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他半跪下来，对着莓玖玖的耳朵暧昧的吐气，甚至嘴唇似有若无的蹭过她的耳尖，就像恋人之间的耳鬓厮磨。

莓玖玖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也可以问我的碎片！

莓玖玖攒了攒拳头，面前蓝发的男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气场，一种被紊乱的时间修饰的，纯粹的罪恶。

他笑起来，带着莓玖玖往走廊的尽头走。

实际上，他布置的精美的棋局，不过只是世界的线流动的一个引子，只是为了缠住一个世界中心的女孩。

他有十足的把握，有已经水到渠成的收获，自然不会惧与计划的泄露。

不如说，这个计划公之于众也是计划本身。

莓玖玖你不是我上回见的那个博士，对不对

（博士）多托雷：嗯？不愧是教于我制作切片方法的人，真是好眼力啊。

莓玖玖教你……？

莓玖玖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莓玖玖之前我在教令院的时候，是你的老师？

（博士）多托雷：目光短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们的缘分，可不是一次荒唐的时间能够赋予的，它比你想象中更深。

真是大谜语人。

莓玖玖在提瓦特见到最谜语人的就是他

说一半，又不说全

挑起她的兴趣就戛然而止。

莓玖玖深知自己过去的复杂，绝对不是现在目前已知消息的那么温缓浅薄。

在须弥又频频和“禁忌”扯上关系。

这些谵妄的过去，似乎博士又知道的清清楚楚，总是有意无意的和她透露只言片语，就像推进故事发展的旁白。

——

走廊的尽头是一闪门，多托雷把门推开，让她先进去。

门后的空间很大很大，简直就是一个工厂。

钢筋错落的分布了好几层，最下层是一片水池，一丝涟漪也生不出。

错综复杂的钢铁铺路通向了远处的机甲，底下的水池大概就是冷却水。

在坚冷的丛林里，横加的钢梁上，坐着一个她熟悉的少年，他屈起一条腿，正看着下面大片的冷却水出神。

莓玖玖散兵？！

在听到女孩的声音时，他才转过头，看到了旁边和她一起走的多托雷，表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散兵）国崩：你来干什么？

莓玖玖阿玖还想问呢！你……你又是在干什么？

莓玖玖往少年旁边走，他挑起好看的眉毛，语气轻蔑。

（散兵）国崩：只不过是夺回本来属于我的位置罢了。

莓玖玖什么……位置？

莓玖玖盯着远处的机甲在离散兵大概一米远的地方坐下来。

少年没立刻回答，看了一会她支在铁架上的手。

铁架这么冷，她会凉吗？

散兵被自己的想法搞的心烦意乱。

（散兵）国崩：当然是神明的位置啊，我马上就会成为真正的神。

他抬起头，用手扶着斗笠。

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诺达的空间，只剩下少年和女孩。

莓玖玖成为神？须弥的神？那小草神怎么办？

散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柄一样，放声大笑起来。

（散兵）国崩：醒醒吧，如果不是须弥人抛弃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助我登上神之位

（散兵）国崩：弱小的总会被抛弃，就和曾经的我一样。

他盯着莓玖玖看，绀紫色的眼睛里的青焰滚烫，烫的莓玖玖想哭。

她好看的外表一旦染上悲伤就有一种神的怜悯，散兵爱极了这种怜悯，也恨极了这种怜悯。

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弱小。

在少年五百年的记忆里，莓玖玖曾经就是那样，跟多托雷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在他看到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被怒意吞食淹没。

可是就这样厌恶博士的少年，却选择了和他合作。

他无论如何都想变强，想用坚硬的外壳彻底封闭柔软的爱意。

那些爱意给了他太多困扰了

散兵用力摁住胸膛，在正常人心脏的位置，他用刀划出了一个“玖”

女孩就是他的心脏，可是心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挣扎渴望莓玖玖来看看他，哪怕是那种怜悯的眼神，可是她没有。

无数的失望，让他选择封闭自己，就像坐在机甲里一样。

莓玖玖之前……你答应等等阿玖的……

莓玖玖心里很乱

明显碎片还没有出手改写过去，所以她只能强撑着，可是她实在不忍心了，她看不得一个如此爱着自己的人遍体鳞伤。

（散兵）国崩：之前？之前我有回答你吗？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轻声添了一句。

（散兵）国崩：我已经等的太久了

（散兵）国崩：即使是现在，你仍然有选择的机会

（散兵）国崩：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散兵）国崩：你不会

（散兵）国崩：你会站在正义的角度，你是太阳，不会允许黑暗的角落存在。

莓玖玖咬住下唇，尖尖的牙刺破了娇嫩的唇，一点点血珠从伤口处冒出来。

莓玖玖阿玖不想把你当做……敌人

莓玖玖盯着冷却池的池底，瓷砖的纹路被水扭曲的不成样子。

（散兵）国崩：那就当是我选择成为你的敌人吧。

少年自嘲的笑着，那笑很悲伤，明明即将获得力量，明明即将成为神明，他却高兴不起来

只有心口疤痕的疼痛再次生长。

“如果是我赢，我不会杀了你，要是你赢，就用你的枪杀死我吧”

“哼，只是想让你体验败者的屈辱。”

这是散兵的最后一句话。

……

……

莓玖玖看着满天飞扬的黄沙，远处的景色被热气流扭曲，就像冷却池的瓷砖，就像少年的爱。

去沙漠的提议是纳西妲提的，终端在沙漠无法使用，教令院也无法监察。

可惜纳西妲却不能陪着她了。

所以博士果然是个怪人，把造神的计划抖出来，却封锁了纳西妲的意识。

大概，博士的这盘棋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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