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世间万物，有情有泪有苦有甜。花草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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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这？不知道我们不欢迎你？”第二天早晨，很早。父亲要急着去上班，刚出病房便看见了一夜未合眼的郑扬。

“叔叔，我可以带许欣染去外面走走。”郑扬的家庭相对而言比较开放，所以不会干涉郑扬的恋爱。可许欣染的家人始终无法接受早恋的事实。就算许欣染长大了，可在这个把许欣染视为宝物供着的家庭，父母亲也不一定会把她拱手相让。

“你让她怎么走！！”

“……”

“算了，随你吧。我去上班了。”说完后许欣染的父亲便有些生气却又很无奈的走了。

医院的早晨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区别阳光明媚，只是不同的是这里多了几份生老病死的灵。每天都能看到一场场悲剧，听见一场场闹剧。

许欣染也不曾想过。自己的家庭会成为医院病房里的一个闹剧。

许欣染刚睁开眼，天也才刚亮不久，头痛依旧在蔓延。而爷爷奶奶早已经起来为自己洗衣服，买早点去了。许欣染自己挪动着手指转动了轮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有了一面镜子，还是一直有只是自己没有记住罢了。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颓废，就连头发也无法自己整理了，好多天没有洗澡了，只能自己擦擦身子……许欣染，这还是你吗？你为什么变的不好看了。你现在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想法持续不了多久，爷爷便买完早点回来了。现在的她，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呢？

“许欣染赶紧来吃点。你朋友说带你出去逛逛。”

朋友？是郑扬吗，他还没走吗。许欣染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爷爷：“好。”

说着，许欣染大口的吃起了早点。但不知道许欣染想到了什么又小口小口的吃着。她不想让郑扬，让其他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很期待让郑扬陪自己去散心，她也确实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她相信这其中有误会。

吃着吃着只见许欣染自嘲了一下：“我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说什么？”

“噢，没啥没啥。我去找朋友了。”说罢许欣染便强作欢笑的用手指推动着轮椅走出了病房。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门外的郑扬见许欣染出来了，心中很是欢喜。但看到许欣染这幅憔悴的模样，心中生疼。

“很难看。后悔吗？”

“胡说八道，我家傻子那么可爱，走吧，带你吃好吃的”

————

学校附近有一条小河，水绿得像是一块无瑕的翡翠。阳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这条河勾起了许欣染和郑扬两个人那段最愉快最疯狂的记忆：

——

那日，也就是在初中上学期。学校里的繁杂，老师的批评让许欣染心生抑郁，是郑扬在中午午休的时间，带着许欣染跑来河边，买了很多零食奶茶，在这里偷偷的拍照，散步。不一会时间就过去了很久，上课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了。两个人都产生了叛逆心理，相视一眼决定午休不回去了。

这时河对面突然出现了金老师的身影，许欣染突然想起来今天金老师来复印卷子。于是吓的许欣染往小河边的凳子下蹲着，郑扬也看见了金老师，便也赶紧蹲下来，悄悄拉着许欣染往另一面蹲着走去。

路上因为蹲着的缘故磕磕碰碰的。郑扬这时小心翼翼的露出一点视线看了对面半天，发现金老师不见了。再往左右看看，发现金老师走到了自己前面，正向自己走来。原来金老师还要来这里买文件夹。于是郑扬趁金老师进了文具店后，把自己的校服和许欣染的三两下脱了下来，拉着许欣染就大步的往回跑去。

这让许欣染不知所措回头一看才发现文具店的玻璃里是金老师。这下许欣染慌了，一下冲到了郑扬前面跑的比兔子还快。终于，郑扬在桥中间停了下来，看了看金老师已经从文具店走出来并往学校走去了。这才呼了一口气，看着许欣染跑的气喘吁吁，额头冒了些汗。便拿手中的校服擦去了许欣染额头的汗水。这让许欣染很是不解：

“我第一次见人拿校服给女朋友擦汗的。”

“不是讨厌这件校服吗？我也讨厌。”

“那我也不拿它擦汗，我以后的擦汗毛巾要你给我买最好的！”

“等你考去艺术学院，我负责把你喂成我的小猪，等我们都彻底毕业了，我把你养成大胖猪。”

…………

记忆一转。

同样的河边，同样的人。却发生了不同的事，有了不同的心情。短短的时间内，两个还在互相追逐的人，就变成了现在两个沉默不语，再也不能互相追逐的人。

许欣染无奈抬头对郑扬感叹道：“我遇到你，是好还是坏呢？”

“……”这句话让郑扬无法回答，低头看了看许欣染的表情，又立马回转了情绪，开朗的对许欣染道：

“不开心了？这有家特别好吃的酸辣粉，带你去？”

“我记得那家，带我去！……我不能吃这些东西了。”

……

是啊，许欣染现在这幅模样哪还能吃这些刺激性的食物呢。郑扬其实也和许欣染一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能怎样，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不容许欣染两人多想。这时河边走来了三个熟悉又陌生的人。那，那不是初中的白琛朱羽和文溪吗？

见到这三个人，许欣染瞬间心情烦躁了起来，她不想看见她们。她不想被她们看见。于是立马用手指慌张的推动轮椅往前走去。郑扬见状也立马推着许欣染往前走。他心想，自己不会再让这些人伤害她一分一毫了。

可这哪躲得过朱羽的眼睛。只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喊：

“郑扬！你推着谁啊，是许欣染吧！她怎么没死啊？”

“朱羽，你别说许欣染了。许欣染都这样了。”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文溪。文溪从始至终就没有参与欺负许欣染的一组。只是文溪因为要考好的高中，要当好学生，不能和许欣染继续友谊。

“你怎么帮她说话？你要考高中啊，如果不是她拖着你你会学习那么差吗？下一个对象就是你！！”

“停！我要回去。”许欣染想到了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导致的尚兰秋发生那样的事，不愿意再看着这件事重演。可郑扬并没有听许欣染的话，推着她一直往前走着。可许欣染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文溪已经被推到了地上，许欣染见郑扬不停下，自己只好大喊了一声：

“我不是在这吗？关她什么事！”

………

“许欣染你疯了！？你还要他们继续伤害你？”郑扬因为许欣染这一举动彻底生气了。

许欣染没有回答，只见朱羽他们跑了过来，用很快的速度，快到让郑扬都来不及去挡的速度，狠狠的拍了许欣染的头一掌。

许欣染的头瞬间“嗡”的一下蔓延了整个听觉神经。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可她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脑子里回荡着“嗡”的声音，她只听见郑扬的声音，依稀又听到朱羽的哭声和叫声，甚至还有隐约的打架的声音。

“啊，白痴文溪你们两个白痴报警啊！”

“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们？你们给我跪下来和她道歉！道歉！”

“喂，郑扬郑扬你冷静，会出事的！”

……当许欣染缓过来的时候，转过头却看见了警车和警察。就这样，在许欣染的注目下，郑扬和朱羽白琛都上了警车。可这时郑扬跟警察说了些什么便立马跑到了许欣染面前，摸了摸许欣染的头道：

“疼吗？我让我父母来送你回去，他们马上就到了，在这里乖乖的等一分钟，我很快就回来，对不起。不要让别人靠近你。”说完后没等许欣染回答，郑扬便咬着牙走了。

只见文溪有些胆颤的走了过来道：“我来送你吧欣染。”见文溪走了过来，忍住了自己心中所有的酸涩和痛苦又或者是愤怒。对文溪说道：

“可，麻烦你了……我待会打电话和叔叔阿姨说一声，谢谢。你为什么跟她们一起？她们欺负你了？”

“对不起…”

“恩？什么对不起？你说金老师那件事吗。我失忆了不记得了。”

“……对不起，刚刚那是我和他们演的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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