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和他第一次相遇,不算美好,甚至不算相遇。
小巷里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撑伞如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滴,滴滴答答落在雨伞上,算给我伴奏了。
突然一少年略显狼狈的从我身后经过,他喊着:“让让!让让!”
他的身后是四五个拿着铁棒追赶的混混,他们胳膊上裸露着纹身,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少年从我身边经过,看样子是要往右拐,我开口想提醒他:“前面........是死胡同。”可惜后面的话淹没在了雨里,就和他一样。”
那一次的小插曲我也没去多想,世上这么多插肩而过的人,随后再无交集,太正常了。
再遇到他时,是期末考试了。再一次的,他从我身边经过:“同学,借过一下。”
我抬头,是他,他染了一头红发,一副不良少年的做派。我抹开身让他过去了。
他直奔卫生角,落座在教室的角落里。他是我这17年来的格格不入,不由的我对他充满好奇。
我的胳膊被人轻碰,收回视线,来者是与我走的较近的同学:李佳。
“怎么了?看什么那么入神?”她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撇了撇嘴:“你别和他走太近,他就是一不良少年。”
“你认识他?”
“我跟他住一个院里,他爸妈天天吵架,他也不怎么回家,总跟他那帮兄弟,不是去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整天打架?好像是这样,那次遇到他,他也是被人追赶着。
“别看了,你知道吗,他爸就是个酒鬼,喝酒还打他和他妈,他妈是做内....内个的。”
我皱眉,内个是内个?李佳红着脸,悄悄的在我耳边告诉我:“他妈做小姐的,他上学的钱,就是她妈卖自己卖出来的。”
我一脸震惊,眼睛都睁大了,我没有觉得他不堪,身份又无法选择,我只是心疼他,这些闲言碎语,还有不堪的家庭,还有家暴的父亲,他是怎么面对的。
他抬头撇了李佳一眼:“你要是再在那逼逼赖赖的,老子把你牙一颗一颗拔下来!”
李佳好像和他很熟,她径直走到了他面前,作势就要打起来,关键时刻铃声响了,考试还有五分钟,监考老师要来了。
试卷发下来,我习惯着先大致看一遍再写,教室里唰唰唰的都是笔尖碰撞试卷的声响。
时间还未过半,我刚写好第二面就听到后面有椅子挪动的声音,考场有规矩,我也没有回头。
少年与我插身而过,风被带过,空气中是染发膏与洗衣服掺杂的味道,他将试卷放在讲台上。
老师告诉他还不到交卷的时间,他也不管,径直走出教室。
我坐在中间第二排,离讲台很近,抬头一看,答题卡上姓名那一栏填了:许凯。
老师被他气的够呛,和另一位老师讨论着他,隐隐约约我也听到了不少。
大致就是:由于家里原因,谁也不管他,挂学籍也是为了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但也不是个老实人,天天惹是生非,但学校看他可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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