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考

欢乐的时光总让人觉得稍纵即逝，随头顶那片深邃的蓝挂起一颗又一颗亮闪闪的星星，文娱晚会也落下了帷幕。

最后这天结束得较早，各班组织同学回教室上节晚自习。

班主任易东：别想着明天是周末就放开了玩，下周就是月考，都该收收心提前做好准备。

小土豆看着不安分的众人，只差把“周末狂欢”印刻在脑门儿上了。

他眉头稍皱。

班主任易东：这次月考是和其他三所中学的一次大联考，都别不当回事儿。

听到这里，底下的同学才安静了些许。

班主任易东：好好准备，这次的排名可以当做高考的参照，自己几斤几两一眼就看得到。

和小土豆少有的严肃表情一致，白矜云听及大联考这等词汇也如临大敌般全身戒备。

最近妈妈好像发现自己买的那些书了，这次绝不能考砸。

翌日，李凡便看到那个较平时更忙碌的身影。

除了吃饭、上厕所 ，白矜云如同将自己拴在了座位上，且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一种表情。

李凡：云仔，又来了一个。

说着将手里的粉色信笺放白矜云桌上。

昨天颇为吸睛的表演给白矜云增添了不少追求者，这已经是上午第三个来递情书的人了。

李凡：真简陋，怎么都不包个信封。

李凡满脸嫌弃。

旁边沉睡的铁际闻言动了动，半眯着眼瞧了下白矜云手里的纸，而后又将头转向另一边接着打盹儿。

接二连三被打断的白矜云有些焦躁，两下打开信纸，忽略那大长段的内容，只瞥了眼最后那排醒目的大号数字。

是对方的QQ号，大概因为自己QQ设限了陌生人基本加不上吧。

她只把纸随意塞自己书包里，心想回去再丢掉吧，学校被看见不太好。

全程不过两秒，又立马切换状态握笔填下最后那一步。看得李凡啧啧称奇，

李凡：云仔，你真是清心寡欲哈。

思索期间分出半只耳朵听对方讲话的她从容开口。

白矜云：男人影响我刷题的速度。

李凡：噗哈哈哈哈哈这很云仔！

李凡笑着转身往回走，

李凡：你继续，不打扰你啦。

白矜云回以微笑。

白矜云：好。

她俩都没留意到，闭眼假寐的铁际双肩也在不自然抖动，外头日光大片的铺洒，也不可能是冷的，那就只可能是在憋笑了吧。

大联考的节奏来得快而猛，好似顷刻间就已及收尾阶段了。

三天不到，考试成绩和排名便都已公布，而每次榜单的公示，都会见得狂喜和惆怅的面孔。

这次，白矜云成了后者。

东街某小区某户人家内，有个中年妇女正一言不发地挑拣书柜里的书，而后大捧地丢进脚边的大纸箱里。

白矜云：妈妈，我这次是因为作文偏题了，真的不是因为这些。

少女胆怯地跟在身边，不敢伸手阻止，她带着急切情绪的口吻便是其最后的挣扎。

白矜云：能不能，别丢啊？

眼里泪光流转，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白妈妈：不能。一天到晚净搞些没用的东西，你看看你自己的成绩，前二十都没进。

尽管白矜云很努力地在准备考试，可最后还是出现了意外。

平时保持在前十的成绩一下子跌至二十开外，这让白矜云的妈妈坚信是她玩物丧志的结果。

白矜云：妈妈，我下次一定考进前十，你别扔好不好？

白妈妈：少来，我要扔的东西没人拦得住。

说完便抱起箱子摔门而去。

眼眶决堤，豆大的泪珠争先恐后地汹涌而出，白矜云蹲下身环抱双膝，头也埋进臂弯整个人缩在沙发旁无声抽泣。

不一会儿，妇人返回。并未看地上的那一小团，只低斥句：

白妈妈：不准去捡。

等到周遭万籁俱寂之时，躺床上的白矜云才忽地睁眼，黑暗里她先摸索着听听隔壁的动静，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让她舒了口气，之后便轻手轻脚地溜下楼。

好在晚自习下课回家都接近十点半了，扔下楼的书还没被捡走。

但刚往回走两步，她又犯了难，带回去会被发现的。

于是便拿出手机，想到李凡天天声称自己要睡美容觉作息很规律，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对方肯定都在打呼了。

纠结了一阵，她点开微信开始编辑。

白矜云：“铁际同学，深夜外快，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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