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吴桐苦笑,“哼哈哈……妈妈……我还能有她的照顾吗”,吴桐扭头泪眼婆娑,在丹凤眼中仿佛很悲伤。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丹凤递过纸巾。
急切的问,她是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才让吴桐那么难过。
吴桐喝了一口酒水,并没有回答,“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丹凤看着她又喝完了一瓶啤酒。
胳膊撑着脑袋,倾斜着身体,对着丹凤,目光却不在她身上,手中又拿了一瓶开启的酒瓶,才缓缓开口。
“当初她说自己得了阑尾炎,做了手术很成功,她告诉我不痛,那时候我听了之后很是心疼,如果可以分担病痛的话,我宁愿全部承受”,丹凤认真的听着,时不时为她夹菜,可吴桐却未动一筷。
“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妈妈小时候受了很多苦”
“父母离异,被亲生父亲送人,姥姥又再嫁”。
“如果当时不是现在的姥爷知道,姥姥还有一个女儿并依然要接回自己抚养,我也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她目光移开,眼神空洞,似乎在想,对呀,会发生什么,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她又噙了一口酒水,此时脸颊通红,却清醒着继续说道。
“那时候就算是遭到了家中长辈的反对,姥爷也是没有放弃过谁”,吴桐语气加重,皱起眉头,语气中是在质疑姥爷当初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吗?如果是正确的,怎么还会因为自己收养的女儿,突发心脏病,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她眼底透露出失望,对于自己的问题,她埋怨程珑,很愤怒。
“可是她也不能骗我啊,不能仗着我的信任,我的心疼和爱骗我,她不是得了阑尾炎,而是做了一种复扎的手术,她要和别人结婚,那我算什么,他们结婚的失败品,她有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我,或者说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吴桐竭力嘶吼喉咙沙哑,顿时头很痛,捂着脑袋。
“啊,嘶……”,她咬着牙,丹凤轻扶着她的后背,一时不知从何安慰。
她仿佛并没有说完,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说。
“你知道吗?我知道她很忙,虽然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可是我并不在意,小时候,没时间陪我,没时间接送我上学,没时间参加我的家长会,甚至是生日”,她停顿了一下,眼中满是泪水,也透露出遗憾。
“好像,不,甚至是生日一次也都没有陪过我”
“17年了”
“一次也没有”,泪水掉落,砸在衣服上。
“我不怪她,只要我想到未来,我对于那些美好的期盼就不会很难过,每当我绘测未来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幸福,我想只要我长大了,就能陪在她身边了”
“可是现在才知道,我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她能与别人一起交谈,都不会关心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是敷衍”,吴桐抱住丹凤无力地哭着,像极了一个寻找温暖的孩子。
【哭吧,也许会好受一点呢,对吧?】
“会好的,会的,一定会的”,丹凤轻声安慰
吴桐哭着哭着便睡着了,也许她整个人都很累,任凭那些感情压榨着她。
当生活一切都随遇而安,或许是它基于无能为力的本能吧,纵然有些事情已经无能为力了,可是谁又会甘心不做出最后一次努力,哪怕最后输了。
正如她的爸爸用了17年,也未能让妈妈的心捂热,可是却从来都不放妈妈离开。
同样在吴桐心中,这却是她对所有美好未来幻想的开始,纵然如何,也是不能接受的,就好比那些扎根在心脏的花花草草,如果一并拔除,心会很痛的。
她做了一个梦:
那一天,她踏过房屋,踩着云彩,走向那梦寐以求的地方时,发现这不过是大梦长歌。
不论这是美好还是恐怖,至少是会有失望。
【她真想做一个双重的美梦,这样的话梦里梦外都会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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