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永不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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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尔濡“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会是什么反应？”

张极抱着季尔濡垂眸沉思了一会，他不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人，在一些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些事可能给他带来的痛苦后果，或许应该说他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事情的发生，他始终认为应该过好当下的生活。

如今季尔濡提到这个话题，那么他确实可以好好想一想。

张极：“不知道，我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他如实回答。

就如同他今天做的那个梦，即使醒来他没有见到季尔濡他也没有把季尔濡离开的可能归结到那个梦里。

张极：“但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也不会如你所愿忘记你，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早就已经融入对方的生活中了。你别总想着忘记一个深爱着的人很简单，其实那才是最大的折磨。”

清醒而又痛苦的强迫自己不去回想与爱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就如同“不思量，自难忘”，不需要自己主动去回忆，只要触景便会生情，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张极：“我想，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善良去做更多充满善意的事情，我不会忘记你，我也不想让别人忘记你，你本来就不应该被别人忘记。”

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轰隆隆的，不知道老天爷又在审判谁的罪行，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张极：“我已经告诉你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现在作为交换，你可以告诉我得知我出车祸之后你是怎么想的吗？”

季尔濡已经不太记得她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只知道在接到朱志鑫的电话后她一心想去找到，什么都不要，孑然一身，奋不顾身地去找他。

季尔濡“不太记得了，但是那天很冷，下了好大的雪。”

零下十五度的大雪吹拂着她的身体，刺骨的痛感不断地提醒她这件事的真实性，不可置否。

她坐在出租车后座，温暖包围着她，却给不了她仿佛坠入深海的心一丝温暖，面对出租车司机的安慰她也只是麻木地应和。

对，麻木。

那时候的她大抵像一副空壳，不知道什么是时间，不知道何为等待，只知道不断地祈求上苍，直至听到医生说手术成功她才回过神来，片刻之后又因为神经高度紧绷后的突然放松而晕了过去。

季尔濡“你躺在重症的时候我想去看你，但是看到阿姨坐在走廊长椅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上被灌了铅，想挪也挪不动脚。最后是阿姨叫我过去的，她抱着我跟我说辛苦了。”

她饱受非议，快要崩溃到把所有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张母一句“辛苦你了”救她于深渊。

张极：“妈妈心疼你。”

季尔濡“我也心疼阿姨，所以看到她那副模样我会想我简直是千古罪人，让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差点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

季尔濡“后来你醒的那天，阿姨送我的镯子不小心被我摔碎了，我心里总有什么预感。”

所以在听到别人的质问后，她选择了默默离开。

然后这个决定既让她的所爱之人痛苦，又让她倍感折磨。

张极：“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意外，恰巧这个意外也发生在了我们身上，我出车祸，镯子碎掉，这些都是意外。你无需认为这是你的责任，也不必认为这会预示着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预感的，过去的那些你就当是你的幻想，好吗？”

张极：“也许会有人因为自身的主观因素将这些事情怪罪在你身上，但是你要知道，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发泄口来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而你，无辜可怜的你，不幸的成为了这个发泄口，明明你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强行把自己变成罪魁祸首呢？”

张极：“妈妈说的没有错，那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但要照顾还处于昏迷之中的他，还要独自面对流言和恶意。

季尔濡点点头，替他撩了撩额前略显凌乱的刘海。

季尔濡“你也辛苦了。”

张极说过，昏迷的那段时间他的世界是一片漆黑，除了偶尔能听见母亲和爱人的碎碎念，怎么也起不来仿佛陷入梦魇。他一直都抛不开那些黑暗，包围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季尔濡“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应该被我好好呵护直到伤好为止，可到头来还是你一直在保护我，我还做了伤害你的事。”

她和张极发泄完那些让她感觉被针对被刻薄对待的事情后，选择了和张极分开，留他一个人面对消化，无形之中给他增加了许多伤痛。

后来表姐跟她说她走的那天，张极已经能拄着拐杖稳稳当当的走路了。这对于一个刚做完手术的人来说是很艰难的，可是张极做到了。

爱会让人感到幸福，但同时爱也会折磨人。

张极：“每个人都会有情绪，精神崩溃的时候大家也都会首先考虑自己。你做的很对，毕竟爱自己才是热爱生活的开始。”

张极：“你看，时间一晃我也已经把体内的钢板拆掉了，这意味着一个全新的生活开始了，我的，你的，爸爸妈妈的，我们的新生活都开始了。过去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介怀，可以选择不迈过那道坎，但是千万别让它成为阻挡你奔向新生活的枷锁。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还是那句，一切都会变好的。

季尔濡“江南和宋欲呢，她们迈向更好的新生活了吗？”

不知道忆起了什么，她突然询问起张极曾经给她带来过伤害的两人的近况。

张极：“江南最近交了个男朋友，现在快活着呢。自从她自己推倒公司给她立的人设之后她自由了很多，起码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了，让她的粉丝看到了她更真实的一面，也有很多人被她这一面吸引。上次她知道你回来了，托我替她跟你道个歉。她说她不奢望你会原谅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她会尽全力帮助你。”

季尔濡“好啊，这些你都没跟我讲过，你是不是存心让我和江南一辈子过不去？”

张极：“我冤枉啊季老师！”

张极双手举起作投降状，任由季尔濡在他身上戳来戳去质问他。

张极：“当时看了一眼就全身心投入到你身上了，信息早都压箱底了，谁还会记得这些事啊？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张极：“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张极悄悄上手挠了挠季尔濡敏感的腰，后者毫无防备躺坐在他身上，双手四处挥舞想阻止他作乱的手。

季尔濡“好好好，我原谅你了，你别挠了行不行？…你态度这么恶劣我都原谅你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了她最后一句构不成威胁的威胁，张极堪堪停下了作恶的手。

季尔濡“你说说，宋欲呢？宋欲你还没说。”

张极：“我不知道，录完节目之后我们两个几乎就没联系了，如果你好奇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问问。”

他说着就要拿起床头柜的手机，被季尔濡及时按住。

季尔濡“不…不用了！”

她是真的害怕张极付诸行动。

张极被她按住手背，两人前胸贴后背挨得很近，张极顺势将下巴抵在季尔濡的肩上。

张极：“有时候好累啊，累的时候就会埋冤你抛弃我的行为，然后想你一夜睡不着，但是只要你一句我很想你，我的这些情绪就能立马消散。我是不是很自私？”

张极闭着眼睛假寐。

季尔濡“当然不是。”

季尔濡揉了揉张极的脑袋。

季尔濡“我要谢谢你呀，这么轻易就原谅了我。我也要向你道歉，那时候的我才是真的自私，对不起，让你这么难过。”

张极摇摇头。

张极：“你不自私，你是最好的。”

他并没有责怪季尔濡的意思，他也不要季尔濡道歉，他只是想跟季尔濡倾诉，倾诉自己脾气上头的时候会因为太过思念她反而产生的一些怨气，倾诉他寄希望于此好让自己减少一些对季尔濡的思念。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张极：“那你还会离开我吗？”

季尔濡“当然不会了，我说过的，不管多远，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

他们约定好了，永不失约。

季尔濡“等腿彻底好了，你有想好要去做什么事吗？”

张极：“和兄弟们说好了，一起去登山，去滑翔，去冲浪，去做好多前两年做不了但现在可以去做的事情，他们五个因为我一直没去成，现在能补回来了。你要一起去吗？”

他向季尔濡发出了邀请，但季尔濡想让他们兄弟六个能有独自相处的时间，不带任何别的情绪和因素，就只享受独属于他们六个的时光。

季尔濡“我就不一起去咯，你们六个好好玩吧，我就待在家里等你回来。要记得玩得开心。”

没得到他的回复，季尔濡带着疑惑回头，张极的唇覆了上来。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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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三千字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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