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贺枝与陆淮野被人绑走了,陆家与贺家是世交,处在上流社会的两大家族惹上的人自然不少,两家的独苗苗碰巧就让那时与两家争夺一块地的李家碰上,那时的李家公司亏损巨大,流动资金都是贪污来的,公司的流水账被人查到,巨大的数额砸浑了商人的脑袋,贺枝却因此遭了殃。
后来贺枝回来的时候浑身都完好无损,浑身的衣物却都湿透,小小的一张明艳小脸没什么表情,仿佛没有被这个意外吓到。
可林果果却知道,当时小小的贺枝在晚上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始终嘶喊着热水和女孩。
“我是醒着的。”
贺枝嗓音哑的厉害,明艳的大小姐此刻脸色苍白,手紧紧攥着林果果的手,仿佛抓着什么救命稻草:“我是醒着的,我没有睡着。”
她一遍遍的重复。
林果果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看着贺枝微红却没有落泪的眼眶觉得心都抖了一下:“贺枝,发生了什么?”
“我看见她救我了,她脸上被人泼硫酸,我看见她捂着脸,她推开我的…”
“是她推开我的…”
贺枝原先没有想这么多,看到男生男生眼角的疤时只觉得脑袋浑了一下,坐在这里细细回想那个场景只觉得脑袋都空白,一中恐惧感从心尖升起来。
林果果紧紧地回握贺枝的手:“什么?她怎么了?”
“她跟我一同被抓了,他们在路上遇到她的…穿的破烂,眼睛很亮,警察过来的时候他们朝我泼硫酸,全部落到她的脸上…”
不记得了。
贺枝只记得当时她被推到地上,那个女生痛得在地上打滚,脸上像被烫下一层皮,慢慢腐烂,双手都是鲜血,她的手被尖利的石头摩擦出血,跟她比起来,完全微不足道。
…
少年靠在门口,宿舍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因为美观漂亮,安全防范高宿舍门是漂亮的木门,里头的声音一丝不剩地传到外面。
鹿斯眼眸黑沉,眉眼间阴郁得可怕,黑发垂落下遮住额前,浑身都蔓延着一股寒气,带上寂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如同孤兽。
眼皮沉重的似乎压了块铁,鹿斯重重地磕上眼皮,鹅毛般的大雪飘廊道,落在少年驼色的大衣上。
脑海中全是两个女孩的模样,破破烂烂的衣物,与他眉眼有八分像,穿着华贵公主裙的女孩,小小的模样初见明艳风情,桃花眼微弯,笑起来眼睛都明亮,似乎与少女现在的模样重合,五年前的那个雪夜,那颗糖果,攥在手心留下的滚烫温度,在寒冷的雪中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灼烧开一个口子。
原来是这样。
一直都是贺枝。
五年前是她。
八年前…也是她。
一直都在身边,什么都是她。
喉咙干涩,舌尖都蔓延着苦味。
一件大衣不足以抵挡寒风,鹿斯的领口的一颗扣子崩开,他微垂着眼,身形清瘦高大,行走在雪中时脚印深重,眉眼清冷又疲惫,黑发都被大雪纷飞覆上,身形都寂寥,在这翻飞的大雪中踽踽独行。
都是她,那他呢。
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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