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ma mei),我走啦!”
“奶奶,走了!别翻我东西噢,我回来自己收拾!”
穿着干练,邹颍笑着喊“邹嘉煜!”
“哎!”推开玻璃,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他手里还捏着一颗棋子。“三姐姐,拜拜!”
“拜拜!”手机揣包里,脚一抬,坐上后座。
“好,走了!”
“慢点啊!”
周奶奶站在门口,不自觉地走上几步。她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久久难以回首。邹爷爷跟在她身后,牵上她的衣袖,回了家。
宁幽青靠着椅背,泪眼花洒。“哭啥子?”她只摇头,不说话。邹奶奶见此情景,叹了一口气。邹伟想瞒,可那又真的瞒得住?总漏了些。
邹嘉煜坐在楼上,小大人似的盯着棋盘,深呼吸,推动棋子。哈哈,又吃一个兵!
“好生听医生话,莫担心家里头,都好……”
邹伟一路叮嘱,邹颍平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声。等将人送上车,邹伟还是放心不下,也上了车,跟去医院。
邹颍见着,弯起了眼角,向着里面挪了挪。窗外的阳光正好,圆圆的光晕惹人喜爱。
一路上没什么交流,静静的,邹颍又睡了。邹伟见她这样,暗叹一声,有些煎熬。他看着小说,时不时看看时间,看看小说,再看看时间。终于到了!她暗自松气。
转眼间,邹伟领着邹颍入了医院,办理住院手续,让邹颍在房间里待着。他又去找了冉孟,想咨询一下。庞故曲正抱着冉孟要亲亲,这一敲门,立马被轰走。唉,他皮皮痞痞的摸了摸脖子,滚了。
读谈完了,邹伟站在门口,再度调整面部表情,推开门叫人。“皮蛋!吃饭去。”
“好。”扯个外套套在病服外面,邹颍走向邹伟。“去吃什么好吃的?”
“到了就晓得了。”“好吧。”………
清汤抄手,少油少盐,确实不错。邹颍抱着小肚子慢悠悠的往回走。邹伟回去了,家里面还有妈妈呢。
这才下午,热着呢!不过她倒是受的住,还穿着外套,慢悠悠的走着。走啊走,绕着住院楼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那棵树在哪里,一抬头,根本找不到自己是哪一间房。哎!悠悠的叹一口气,回病房去吧,凉快。
邹伟独自坐上公交,眼睛看向手机,毫无焦距。到了停车场去取摩托车,第一下,竟没把钥匙插准,一抹脸,再插一次,进了。一路吹着凉风,到了家,又是笑脸朝天。
再晚些,冉孟手持验血单,气的勾唇就是一个冷笑。例行查房的时候,给邹颍开了一个吃饭清单,死命她不许再吃别的了,一切为了几日后的手术。
“饮料也不可以吗?”邹颍弱弱的问着。
“不可以。”冉孟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酷酷的,
好吧,不给。不行就不行嘛,邹颍想。
夜晚来的很快,月儿高挂,星星闪耀,据说去世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陪伴着亲人。
水雾成珠,挂在叶间,颤颤巍巍。忽的,鸟儿飞来,一抖,掉落在草上,混着草上的露水。太阳出来爬山坡,珠儿全都吓没了!草草抖抖腰,挺直叶儿随风晃荡。
阳光透穿玻璃,撒了一点在书桌上。桌子上有一个信封,红红的四个大字印出了光。
如往常一般,午后小护士推着一个小车走进这只有一个人的病房,打断了邹颍的看书之旅。她瘪了瘪嘴,乖乖上床。小护士抿嘴轻笑,手脚不停,一排排的银针入体,完事儿,照例叮嘱一句,别乱动,就出了门。
趴着,趴出了冷汗,闭上了眼睛。某个瞬间,几声轻咳。之后,再无动静……
“Victory!赢了!”
卡着最后几分钟开的局,盘坐着的尤琛扬眉吐气,正想向她姐炫耀炫耀!一抬头,看向沙发,他愣了。
“二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不知道……”………
“时间到了,取针咯。”
小护士进了门,正取着针,突然心中一跳,直觉不对。
“邹颍?邹颍?!!”
轻拍小脸,却拍出丝丝红线,惊得她手一抖,立马拍下急救铃。
邹伟停好车,带上几个小粥,漫步走向病房。等到了地方,推开门,却空无一人。退出去看看门牌号, 想了想,是这里没错啊!
小护士路过此地,见着门开了,正准备去关上没有人的病房,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等待的人,好心过去。
“邹颍爸爸,邹颍在急救室。”
刷的一声,邹伟直立,手机掉地。
“什么?”
“邹颍在急救……”
还没有听完,邹伟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冲下那噩梦般的地方,猛的停住脚步。
“护士,这里面的是哪个?”
被她抓住的护士脚步一顿,看向他。一看,这人她还认识,于是她便好心解惑。“邹颍。”
“谢,谢谢……”
“不客气。”
怎么就?他拖着脚步,挪到椅子上。他想,邹颍怎么就进了手术室,不是说过几天?
冰冷的铁门上的红,刺进了他的眼,犹如床单上的那一抹。
红光,是这片天地除了白,唯一的颜色。
哈……邹伟抱紧头颅,佝偻着,伏在腿上……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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