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笙笙喜欢唐阜,喜欢了十三年。
刚上初中,易笙笙就被同班的唐阜一下子吸引住了,他长得好看又性格开朗。主动跟他接触后,两个人都惊喜地发现有太多太多共同的兴趣和想法。于是他们很快就成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唐阜跟易笙笙两个人好到什么都会跟对方分享,唐阜的所有秘密易笙笙都知道。易笙笙也是,对唐阜从不会隐瞒什么。
除了她喜欢唐阜这件事。
也就只有这件事而已。
易笙笙也是怂,从来都不敢跟唐阜说,害怕一旦说出口,连呆在他身边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于是就这样藏着掖着十三年了。
跟易笙笙关系要好的姐妹都知道这件事,个个都说她傻。都这么多年了,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最惨的是那棵树直到现在还完全不知道。
易笙笙笑嘻嘻地说,“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喜欢我的,所以干嘛要告诉他。是我自作主张喜欢他,他很无辜的。”
易笙表面上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总是笑笑说自己只要能陪在唐阜身边就很满足了。
可是,暗恋者的忧伤总是会偷偷的在心里泛滥成灾。
易笙笙独自一人的时候,不知哭过多少回。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不然她们又会劝她放弃了。
她也知道应该要放弃。可是怎么办,她没办法喜欢上其他人。他一对她好,她就控制不住地去幻想跟他的未来。
喜欢上唐阜,对易笙笙来说就是这么一件心酸又甜蜜的事。
一直以来,易笙笙在外面总是能忍得很好。
每次看到唐阜对别人好,易笙笙就吃醋得想哭。可她能说什么,她只是唐阜要好的朋友,凭什么要求唐阜只对她一个人好。她能做的只有在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回到家就立刻躲到被窝里哭。
只有初中时的那一次是例外。还被林瑾瑜撞见了。
那天是初二暑假开始的前一天,唐阜跟易笙笙说要去追校花,易笙笙还强颜欢笑地给他出了主意。
两人分开后,易笙笙刚回到家附近的小巷子时,就收到了唐阜的信息。他说校花答应跟他一起出去了,而且还主动亲了他。
还没来得及回到家,易笙笙拼命忍了一路的泪水和在心底翻滚的委屈,一下子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缓缓扶着墙蹲下,把头埋在手臂里就开始大哭,像是要把嗓子哭破才肯罢休。
那时的她竟然在想,要是自己哭得大声点再大声点,唐阜会不会能听到,然后扔下校花跑来找自己……
这时面前出现了一只手,将一条手帕塞了过来,易笙笙被吓到大叫一声往后跌坐在地上。
她定神一看,对上了林瑾瑜的视线。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唐阜呢?”林瑾瑜眼神关切。
不问还好,一问又刺激到了易笙笙。
她哇的一下又开始哭了,盘腿坐在地上哭得快背过气去。“唐阜他喜欢上校花了,去追她,她答应他了,还是我出的主意……”
林瑾瑜在易笙笙面前蹲下,犹豫了几秒,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带进自己怀里。
林瑾瑜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地安慰她,“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他们要在一起就让他们在一起啊,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全世界我只喜欢他啊。”易笙笙哭到濒临奔溃。
林瑾瑜沉默了,抱着她的手悄悄收紧。过了一会,他闷闷地说,“笨蛋,他有什么好的……”
“他什么都好,在我眼里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一听到有人说唐阜的不好,易笙笙下意识就不服气地反驳回去。
“他都不喜欢你,还让你哭得那么难过,这种人哪里好!在我看来他就是个玩弄你感情的坏人!”林瑾瑜有些生气。
“反正就是好,你什么都不懂!唐阜不是那种人,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易笙笙气鼓鼓地推开林瑾瑜,瞪着他。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是怎样。”林瑾瑜无奈地摸她的脑袋。
易笙笙还没气消,没好脸色地推掉了林瑾瑜的手。
她偏过头呆滞地看着前方,泪水失控地停不下来,嘴里嘟囔着,“他真的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我而已……”
易笙笙哭了一个多小时,林瑾瑜就在旁边陪了她一个多小时。
后来林瑾瑜把眼睛哭肿了的易笙笙送到了家门口。
“今天的事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林瑾瑜走之前跟易笙笙保证。
“嗯,谢谢”易笙笙努力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那天之后,林瑾瑜时常会发信息想约易笙笙出去。但易笙笙因为唐阜谈恋爱的事,每天在家里独自伤感,哪有心情出去玩,甚至还有些反感林瑾瑜的频繁邀约。
一来二去,林瑾瑜也感觉到了,识趣地没再打扰易笙笙了。他们依旧是那种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的尴尬关系,仿佛那天那件事从没发生过……
“对啊,林瑾瑜当时就已经知道我心里只有唐阜了,应该早就死心了吧,怎么可能还喜欢着我,这么傻。而且林瑾瑜看起来也不像那么痴情的人啊。”
易笙笙捧着一盒小蛋糕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所以说,自己早上做的梦完全是无稽之谈。对了,不是说梦境跟现实是相反的吗?嗯,一定是这样。易笙笙!你不要那么自恋了,做个梦还梦见有人这么多年依然对你一往情深。”易笙笙嘀嘀咕咕地在自言自语。
易笙笙自动屏蔽了另一种说法:梦是现实的反映。
大脑会将平日里毫不在意的记忆碎片加上自己的潜意识进行再创造,通过梦境呈现出来……
对,林瑾瑜的确不喜欢易笙笙了。
不喜欢到,易笙笙群发的一条节日祝福他都会开心地反反复复看每一个字,然后再字斟酌句地回复。
也不喜欢到,每次易笙笙在朋友圈提到最近喜欢什么,他都会牢牢记住,然后买了回来。等到易笙笙开始喜欢其他东西了,他再看似不经意地随便找了个借口送给易笙笙,然后看着易笙笙有些嫌弃地微微皱起眉头收下。
更不喜欢到,每年易笙笙的生日他都会在零点零一分发祝福短信。
因为他知道,零点整,是属于唐阜的。
林瑾瑜所做的这些,易笙笙从来都没有多加思索,就这样任由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逐渐淡忘。
大脑里的海马体每天兢兢业业地负责信息储存,怎么可能没察觉到林瑾瑜做这一切背后的心思。
可最后,还是照例将它们分到了“不重要”那一类。
因为主人那塞满了唐阜的心房 ,实在放不下有关林瑾瑜的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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