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矛盾

是夜，无边无际的黑暗尽诉着秋的愁苦。

安静的房间里，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少年的身上，地上的少年低着头，拳头逐渐攥紧，忽然他抬起头，一脸冰霜，深邃的眼神让人琢磨不透。

徐灿阳来到客厅，打开冰箱门，随手拿起了门边的罐装啤酒，正要关上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把手里的啤酒放了回去。

徐灿阳走到沙发前坐下，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客厅里只留着一盏橘黄色的台灯。

“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徐灿阳烦躁地睁开眼睛，点了接听键。

“徐灿阳，这么晚了还没睡？”李思燕又打电话来“关心”自己的儿子了。

“您有事吗？”徐灿阳低声问。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李思燕反问，徐灿阳沉默，“你最近的测试我看了一下，比前段时间的少了点啊！数学竟然还有一个没拿满分的，你最近在干嘛呢？又忙着打游戏去了？还是忙着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

徐灿阳烦躁地低声吼了一句：“说够了吗？”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安静，随后就是李思燕的怒吼：“徐灿阳，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还学会吼家长了？你是不是想造反了？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么多？我天天在外奔波，还要不停地抽时间来管你，你倒好，倒学会吼人了啊！……”

徐灿阳没有等李思燕的下文，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客厅里已恢复了安静，就让他随着黑夜一起安静会儿吧……

另一边刚下班回到公寓的李思燕，正看着无人接听的手机界面，气得无话可说，随后她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李思燕就开始朝那头的人大吼了起来。

“徐斌浩！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那个儿子！我辛辛苦苦地在外面奔波，一下班就打电话去问问他生活怎么样，他呢？他倒好，不但不领情，还学会吼人了！”李思燕的眼睛红红的，她站在阳台上，北京的深秋格外动人，秋风瑟瑟，撩起了别在她耳后的几绺乌黑的发丝。

“我这个做母亲的有什么错吗？”李思燕哽咽到。

“老婆你没错，不要想太多了，可能那小子碰巧心情不好，你也知道他脾气怪，对吧！你呢不要伤心，我帮你说说那小子，好不好？”徐斌浩还在办公桌前办公。

李思燕擦擦眼泪，冷静了一下，“我知道，可能我不是个好母亲。”李思燕忍不住又湿了眼眶，这次不是为了自己。

徐斌浩也沉默了。

片刻，徐斌浩开口：“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试试，现在让他安静会儿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相比起母亲，还是父亲更懂儿子的感受。

“嗯……”

徐斌浩办完公，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他再次拨通了徐灿阳的号码，另一头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徐斌浩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抬头望着窗外，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可能他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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